“最近,你好像很忙?”
祖母见舒婳跟过来,叫她给自己奉茶。
“我也只是去看看铺子。
年底了,跟各个掌柜对对账而已,算不得什么忙事。”
除此之外还要打听舒妤的近况,每天派人检查粮食和是否有暴动的情况,留意成衣的进度和给晨曦姑娘制香,当然,练舞也不能落下。
后面这些,舒婳自然不会说。
“你呀,跟你大姐一样,但又比她透着点灵巧劲儿。”
祖母看着她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聊天一边也能将茶泡得很好,不由得夸赞。
“大姐是真贤惠,我就是有点小聪明罢了。”
舒婳心道,论心眼,恐怕上辈子她们姐妹两个加起来也不敌秦舒妤一个。
“话说回来了,你大姐也算是有了归宿。
虽然是个白丁,唉……”
祖母叹了一声。
“如今祖母只盼着你能嫁个好人家,看到你出嫁,我就再没有遗憾了。”
“祖母,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休说是我还小,即便是我出嫁了,家里还有飞白呢!
您还得给飞白相看孙媳妇,再抱抱小重孙呢!”
舒婳将茶递到祖母桌上,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她。
“好了,你这看得我心里毛。”
祖母笑着别过目光,仍是笑得合不拢嘴。
祖孙二人笑了一会儿,祖母又问:“你对风家小子到底是什么看法?”
这一下可把舒婳给问懵了。
这么一想,她好像好久没有看到风七了……
风七忙着往北境运粮。
风白两家是世交,白烨又是风七亲姐夫,他想偷懒都不行。
北境寒冷,雪又大。
赵怀瑜一行人虽然带了些粮食去,但他向军营士兵打听过,今年送的粮食数量远不及往年。
赵怀瑜跟着喝了几天稀粥,吃了几天冻白菜。
感觉自己都快一脸菜色了。
风七收到赵怀瑜和韩家军返程的消息,就安排了人往姐夫那送东西,连着忙了好几日,忠勇伯都找不到借口打他了。
“接下来的,才是硬仗啊。”
光靠着风府偷偷摸摸给的粮食肯定也撑不了多久,最终还是得从皇上那儿要。
软玉温香在怀的皇帝不知,忠勇伯已经惦记上他的私库了。
过了几日,皇后看着脑袋空空如也的白吟霜,急得眼睛都有些红。
她自己也是武将府邸出身的女子,女红书法,管家算账样样拿得出手。
这个白吟霜,她是怎么做到什么都不会的呢?
“秦才人好些了吗?”
每天见面,皇后都要这么问一句。
眼看着还有二十天过年,现在是人事、流程、物品单子都准备齐了,就差银钱采买。
“她病得急,还得休养几日。”
白吟霜心里也急得不行,可她也不能把人从院子里硬抠出来帮忙啊!
皇上倒是又去看了舒妤。
她略擦了些粉,让自己看着面色有些苍白,但衣服和头是精心整理过的,整个人看着虚弱易碎,又带着一种病态的美。
“圣上怎么又来了,当心过了病气。”
见皇帝走过来,舒妤还特意用帕子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无妨,相比于这些,朕更担心你。”
皇上一只手将舒妤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抚上她苍白的小脸。
“妾已经好了许多。
只是不敢出门。
这几日白婕妤又有事要忙,妾自己有些闷,幸好圣上来了。”
眼见着筹备宫宴这个事情是皇上默许的,自己也逃不掉,还不如现在主动些。
这样在皇上和白吟霜面前好歹还能留个好印象。
舒妤回忆起国师的办法,不动声色间将话题引向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帮着皇后准备宫宴,但好像进展得不太顺利。”
皇上也皱起眉,怕弄不好给自己丢人。
“哦?可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舒妤装作不经意地询问。
“今年灾害频,户部拨不出钱来。
前阵子才换了户部尚书,这会儿总不能再换一个。”
况且就算换了,也拿不出来。
“妾待字闺中时,倒是在母亲的教导下理过一些小生意。
可惜妾不是富商巨贾之女,富可敌国。
要不然,就能拿出些体己钱给圣上应急了。”
舒妤虽然是玩笑一样的语气,皇上还是注意到了富可敌国四个字。
“富商巨贾,富可敌国?”
皇上忍不住念叨了一句,舒妤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
“皇上,怎么了?”
舒妤一脸懵懂地问。
“爱妃真是朕的福星,一句无意闲谈倒是让朕想到办法了。”
皇上轻轻捏了一下舒妤的脸。
“啊?夫君可别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