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婳接到信儿,跟着夫人和两个姐姐去了李府一趟,风沐晴则是独自代表忠勇伯府前来问候。
毕竟先前李府和忠勇伯府没什么交集,忠勇伯前来未免有些太过兴师动众。
白灯笼高挂,昔日活泼好动的明珠像个木头人一样双眼无神地跪在灵堂前。
由于是横死,李夫人和明珠甚至不能被埋进李家祖坟,只能被埋进老家的公墓。
“明珠,你可千万要想开点。”
待前来吊唁的人走得差不多,舒婳和沐晴趁乱将明珠拉出人群。
“没有了母亲和姐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
“你还有我们,还要查清到底是谁害死了你母亲。”
沐晴用帕子擦干她脸上都泪水。
“什么?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明珠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
“是的,昨夜我让人去大牢查探,现行凶者已经被人杀死在狱中。”
“这……怎么会。
我们家来到京城也没几年,行事也是处处小心,没道理让人恨到这种程度。”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沐晴陷入沉思。
宫中
“什么?李夫人死了?还有她的大女儿?”
“正是。”
大理寺卿跪在一旁,不敢抬头。
“知道是谁干的吗?”
皇帝没有停下来,依旧在批阅奏折。
“回圣上,当街行凶的是一个生活不太如意的中年人,但是他……”
“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说。”
皇帝将蓝笔放在笔架上,出细微的声响。
“回圣上,大理寺监管不严,犯人当夜就被人杀死在狱中。”
大理寺卿伏在地上,生怕小皇帝一个不开心直接将他的头给搬了家。
“成何体统!
第二天要当街斩的重犯,你们让他前一天就被人杀了。
官府的威严何在!”
皇帝一拍桌子,大步走到大理寺卿面前来,吓得他冷汗打湿了衣衫。
“罢了,找个别的死刑犯替代一下吧,以后这种错误莫要再犯。”
“是,多谢圣上,多谢圣上。”
大理寺卿两个头磕在地上,庆幸自己这项上人头暂时算是保住了。
“你退下吧。”
“是。”
大理寺卿擦去头顶虚汗,连忙离开了。
“福寿,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待人走远了,皇帝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可他怎么也安心不下来。
“圣上心慈,哪怕是死刑犯您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子民就这样提前被人杀害。”
福寿身为太监总管不能插手政事,他心里还是懂的。
“你知道,朕不是在问你这个。
究竟是何人胆敢在大理寺死牢之中来去自如,还能顺手杀了个人呢?”
“皇上太抬举奴才了,奴才怎么晓得这些!”
福寿打了个哈哈,而后又夸了一遍皇帝英明神武爱民如子之类的话。
福寿心里知道,皇上最不喜欢别人对他的行为置喙。
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更何况他只是个从小陪他长大的太监罢了。
这就是天子的心思。
若是自己对他刚才没有追究的事情表现出一点想法,恐怕即便不是今日,他这颗头在脖子上的日子,也不会很久了。
“行了,你退下吧。”
皇帝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坐在大殿之中批阅奏折。
“这个李大人,嫡长女和大哥手底下官员的儿子定了亲。
现在突然遭遇这种事,就怕文武百官将这件事算在我的头上啊……”
他自言自语道。
“不过,被人这样认为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能让那些先前站错队的人清醒一下,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上。
可是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呢……”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叫人摆驾去了太妃的寝宫。
“太妃。”
皇帝见到她先是行了一礼。
即便过了几年,她还是像初来宫中时那样优雅从容。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岁月从不败美人。
她因为这些岁月赋予的馈赠变得更有韵味。
“给圣上请安。”
她虽然当初帮过皇帝母子,但她深知天家喜怒无常,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足。
“太妃不必多礼,我今日有一事请教。”
当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深知他爹这位妃子的聪明才智。
因此,他当时就许诺了可以保证她日后生活安稳,换来她尽心辅佐协助。
二人倒是亦师亦友。
即便是登基之后,在她面前也时常以“我”
自称以示尊敬。
“皇帝不必多礼,我若能帮上忙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