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注入那些恶心的东西时,是不是也觉得……很疼?”
话音落下,他心中的杀意再无压制,苍白的净火猛地暴涨数倍!
金色的命线在高温中剧烈扭曲,出如同活物般的哀鸣,似乎随时都会被烧成灰烬。
然而,就在命线即将断裂的前一刻,樱的手指,仿佛出于本能,无意识地勾住了他的手腕。
一瞬间,一股不属于他的、庞大的记忆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倒灌进玄的脑海!
画面中,年幼的自己被按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腥臭的虫液被注射进体内,他出凄厉的惨叫。
而实验室厚重的玻璃门外,同样年幼的樱,正一次又一次地跪下,瘦弱的身体向着那个被称作“脏砚”
的老人拼命叩,额头磕出了血,只为求他停手。
回应她的,是脏砚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和一句冷漠到极点的话语:“失败品与失败品之间,无需共情。
看清楚,这便是你们的命运。”
画面戛然而止。
玄浑身剧烈一震,那焚烧一切的苍白火焰,竟在瞬间收敛了所有锋芒。
他低头看着怀中少女苍白的面容,失神地喃喃自语:“原来……你也一直在看着……”
他没有再试图斩断命线。
相反,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决定。
他抬起另一只手,掌心燃着熊熊净火,却温柔地贴在樱光洁的额头上。
他非但没有熄灭火焰,反而将那股净化万物的力量,顺着那根金色的命线,反向注入了樱的体内!
“老子不烧你……”
他在暴雨中低吼,声音里带着一种癫狂的快意,“老子要烧的,是这条线背后那个该死的操盘手!”
誓约净火如同一道逆流而上的圣光,穿透了命线的阻隔,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精准无比地轰击在了地脉最深处,那个尚未完全熄灭的虫印共鸣阵的核心之上!
刹那间,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整座冬木市西区的地灯、路灯、所有连接着地脉能源的灯光,在同一时刻齐齐熄灭,城市的一角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紧接着,从地底深处,传来了数以亿万计的虫群同时被点燃时出的、凄厉到极点的尖啸!
而玄的背后,那对一直只是虚影的能量羽翼,在这一刻,竟前所未有地凝实了半秒,仿佛真正的神魔之翼。
随即,又在下一瞬,彻底崩解成漫天飞舞的灰色光点,消散在雨幕之中。
远处的玛尔达默默注视着那道在暴雨中紧紧抱住少女、对抗着整个世界的背影,缓缓收起了准备再次动的封印石碑。
她打开通讯,声音依旧平淡,但内容却足以让时钟塔为之震动:“……目标行为模式严重偏离预测模型。
重新上报:代号‘兽’的实验体,不具备预估的毁灭倾向。
他在……守护。”
暴雨冲刷着一切,也洗去了他身上的血污。
玄缓缓站起身,怀中的樱已经因为那股净化之力的注入而再次沉沉睡去,呼吸平稳了许多。
他抬头望向被乌云笼罩的夜空,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战斗结束了,但一切才刚刚开始。
脏砚的虫巢只是一个开端,那根不再灼烧、反而透出淡淡暖意的金色丝线,似乎预示着一条全新的、却也更加荆棘密布的道路。
他需要一个地方,一个足够安静,也足够“神圣”
的地方,来处理自己体内那七个蠢蠢欲动的“客人”
,以及……这条线带来的新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