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问这个。”颜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企图掩盖真相。
“我都从云九那里知道了。”齐衡心中有些无力，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养不省心幼崽的感觉的。
真是见鬼了，难不成心态还会因为融合而受到主宰的影响么。
他的目光落在颜宁的胳膊上，不顾颜宁的挣扎抓着胳膊将袖子往上推至手肘的位置。
这样一来能非常清楚的看见颜宁臂弯内侧残留着针孔，那一处的肤色泛着青紫色，被白皙的肌肤映衬的十分可怖。
见自己隐瞒的事情被发现，颜宁脸一白。
贫民窟内的情况齐衡了解不多，换血一词也是头一次听说，但这不妨碍他用脑子分析问题的答案。
“是因为我。”他低头看向颜宁，用陈述的语气道：“你用血换了食物和衣服，对吗。”
都被猜到了，颜宁低垂着头说：“是。”
“抱歉。”齐衡叹气，说到底是自己拖累的颜宁。
“不要再这么做了，我们的交易内容是你收留我，没有其他附加条件。”
“没必要做多余的事。”
要是早几天知道，他怎么也不会任由颜宁去卖血——这是齐衡从云九说的话里分析出来的。
云九聊到换血的时候语气很平常，就像是问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话里的怒气也不是针对‘换血’这件事，而是颜宁不爱惜自己跑去换血。
这其中透露出一个让齐衡有些在意的信息。
那就是贫民窟背后的势力对雌虫的血很感兴趣，感兴趣到长时间去收集雌虫的血，并让他们对出卖血液换取所需物资习以为常。
齐衡正想着，思绪忽的被颜宁的提高声音打断。
“不是多余的事，我只是想帮你。”
“比起齐哥你给我帮助，我能做的事很少。”颜宁猛地看向他，生怕说晚一般的抢白道。
颜宁说着抱起虫蛋，激动的说：“我能感觉到崽崽在一点点变好。”
米白色的虫蛋泡了几天后颜色转变成了更干净的白色，上面的墨蓝色纹路都变得清晰富有光泽起来，任谁都能看出这颗虫蛋的状态很不错。
谁能想到几天前这颗虫蛋还奄奄一息，半只脚都已经迈进鬼门关呢。
齐衡不擅长应对他人的好意，尤其是像颜宁这样直白不加以掩饰的真诚，轻咳一声说：“总之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我需要什么我自己会去换。”
颜宁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失落，低低应了一声哦。
齐衡伸出手揉了揉颜宁的脑袋，道：“让我看看虫蛋。”
将虫蛋从颜宁手中拿起来，他用精神力仔细感知了一下虫蛋里虫崽的状况，下一刻一道清脆的开裂声猝不及防的在耳边响起。
“……他是不是要出来了。”托着虫蛋的齐衡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手上的虫蛋出现一道裂纹，那裂纹还有不断加大的趋势。
“好、好像是。”颜宁盯着虫蛋紧张的说。
齐衡的神情僵住了，只觉得手中的虫蛋格外烫手。
他大步从颜宁身边跨过，在虫蛋彻底裂开前将虫蛋放到了那用秸秆围成，铺着一件衣服的草窝里。
“崽崽要出来了么。”颜宁紧跟着他，视线一直没有从虫蛋上离开。
虫蛋刚被齐衡放下，蛋身上的裂纹像是承受不住般碎裂开来，露出里面浸泡在透明蛋液的小虫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