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他在一具几乎完全损毁的尸骸旁边,发现了代表夏侯翖身份的标识——那柄因风雪侵蚀而锈迹斑斑的红缨银枪。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从夏侯翖残存的手指骨节上,可以清晰地看出,他至死都紧握着自己的武器,从未屈服。而残留在胸口处的箭头,也证明了巫子成所言非虚——夏侯翖确实是在乱箭中被射杀身亡。
那一天,夏侯翊跪在夏侯翖的残骸前泣不成声。
随着夏侯翖的尸骸被找回,并安葬于夏侯氏家族的墓园之中,越国公府上空弥漫了十多年的阴霾终于开始逐渐消散。这一刻,越国公府中的众人才真正感受到一种解脱和宽慰,仿佛笼罩在心头的沉重云雾被微风吹散,露出了久违的晴朗天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多年来压在越国公府众人心头的一块巨石。如今,夏侯翖魂归故里,这块石头终于从他们心头移开,不必再惶惶不安,也不必再胡乱猜测。他们的担忧和疑虑,随着夏侯翖的归来,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六月中旬,北原遣使者出访南祁。
为了维护两国之间的和谐与情谊,并表达对北原愿意开启溟丘峡谷的感激之情,独孤彻令礼部精心筹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由于佟皇后身体欠安,独孤彻决定让夏侯纾代替皇后出席这场重要的邦交宴席。
夏侯纾原本是不肯的,因为她曾在北原待过那么长一段时间,与赫连肃泰身边不少人都打过照面,如果她这个时候被他们认出来,势必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然而,夏侯纾推脱再三也没能如愿,她深吸一口气,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据闻,此次北原使者共有三个人,日前独孤彻已经接见过了。今日宫中特设宴于泰安殿,文武百官齐聚,以示欢迎。
夏侯纾也是上殿之后才发现使者居然是赫连肃泰,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而赫连肃泰在目光触及夏侯纾时,亦是满脸的惊愕。
夏侯纾偷偷地瞄了一眼独孤彻,心中不禁暗想,他这么做,肯定是有意的。
赫连肃泰不愧好修养,他迅速地压制住内心的惊讶,有条不紊地向群臣展示着从北原带来的礼品,脸上始终挂着友善的笑容,言谈举止得体。他的目的不仅在于表达两国之间的情谊,更希望寻求与南祁的联姻。
不过,独孤彻并未立即回应,只是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整个宴会的气氛变得紧张而诡异,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夏侯纾如同在梦中一般恍恍惚惚,直到感到独孤彻用力握住自己的手,她才如梦初醒,带着些许茫然的神情看向他。
独孤彻并未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看向赫连肃泰。
因为之前一直在走神,夏侯纾没有听清楚赫连肃泰前面了什么,而当她集中精神,却听赫连肃泰直言不讳地:“当日贤妃娘娘到我北原做客,曾起有一位故人擅长吹竹箫,不知可否引荐?”
夏侯纾不知道赫连肃泰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起她曾在北原的过往,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事。她愣了一会儿,才看向坐在左下方的夏侯翊,然后对赫连肃泰:“难得北原王还记着,当日本宫身在北原,听闻北原王擅箫,不免思及故国亲人。既然北原王今日提起,本宫也不妨如实相告,其实此人就是本宫的次兄,南祁越国公世子夏侯翊。”
夏侯翊很是友好地向赫连肃泰点点头。
赫连肃泰脸上满是惊异,过了许久,才道:“孤有幸得与越国公世子有共同喜好,改日必定登门拜访,以箫会友!”
夏侯翊忙:“大王过谦了,若登门拜访,也是我去才是。”
夏侯纾看着他俩莫名其妙的客套和一见如故,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好容易熬到宴会结束,夏侯纾连质问独孤彻的力气都没有了。
独孤彻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眼神深邃,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冷笑,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内心世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安,他不知道夏侯纾和赫连肃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的惊讶和沉默都让他感到越来越不安,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因而,整个晚上,独孤彻的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那种笑容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夏侯纾卸下一身珠钗首饰出来时,独孤彻还站在窗前发呆,身影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萧索。夏侯纾方才的别扭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于是示意宫人离开。随后,她轻轻地走到独孤彻身边,把窗户关了一些,以免冷风进来。转身时,她顺手轻轻地环住独孤彻的腰,温柔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很久很久,独孤彻才问:“纾儿,你喜欢北原吗?”
听不出情绪的语调,夏侯纾也不想费尽心思去猜,便只当是字面的意思,摇摇头老实回答道:“不喜欢。我喜欢南祁,有你的地方。”
独孤彻微微一笑,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