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炎他们之前找到这间密室的时候,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打开那扇紧闭的大门。最后,他们不得不从其他地方运送了大量的炸药,将其炸开,才得以一窥其中的奥秘。
不过,在赫连肃泰来之前,折炎已经率领众人将入口处因爆炸而产生的石块和碎片进行了初步的清理,但仍有许多细小的碎屑未曾被彻底清扫,因此,地面走起来仍旧显得不够平坦,需要谨慎行走。
在折炎等人的引导下,赫连肃泰双手负在身后,眼神坚定,目不斜视的踏入了密室。他径直朝最深处的房间走去,那是一间仿佛牢房般的神秘之地。
密室修建在地下,原本就比较潮湿,而赫连保康既已伏诛,其家眷和亲信也受到牵连,便无人再踏入此地。密室里有一股难闻的腐烂气味,墙壁上嵌着的青铜烛台皆已熄灭,折炎他们加了油蜡之后,也只能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让整个密室都显得幽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然而,最令人胆寒的,莫过于走道尽头的那间密室。偌大的密室里面积了一层水,也不知道是修建者刻意设计的,还是因为地势太低,长年累月积水而成。更令人作呕的是,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粪便,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熏得人连眼睛都有些刺痛。
夏侯纾捂着口鼻,心中不禁泛起疑惑,这样的环境,人真的能够生存下来吗?
赫连肃泰也眉头紧皱的取出一块方巾来捂住口鼻,眼神专注地盯着积水中央那个独特的铁笼。铁笼内,一个深色的影子若隐若现,形似人影,给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感觉。
赫连肃泰有些后悔来到此地。他指着大铁笼里的神色影子,满心疑惑地问折炎:“这便是你口中所谓的身份不同寻常之人?”
折炎也被这恶臭熏得够呛,但他深知此时此刻绝不能做出捂口鼻的动作,只能强忍着生理本能的不适。他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此事确实是臣处置不当,但臣并未夸大其词。臣发现此地之后,已陆续带了十几人过来提人。岂料此人反应敏捷、身手矫健,臣等费尽周折,均未能成功将他带离此地。无奈之下,臣只好出此下策,冒死请陛下亲自出马,以观其究竟。”
赫连肃泰显然对折炎的话持怀疑态度。他又瞥了一眼大铁笼,心中的怒火渐渐旺盛。他大声说道:“一个近二十天没有进食的疯子,还能有多大的本事?孤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立刻将他弄出去,孤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折炎自知触怒了新王,不敢再做辩解。
赫连肃泰怒火中烧,随即转身拉着夏侯纾向外疾走。直到他们走出密室的那一刻,他才松开夏侯纾的手,然后如饥似渴地深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仿佛要将之前在密室里被迫吸入的浑浊之气全部吐出。最后,他用北原方言骂了几句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身边的人很少看见他如此愤怒,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夏侯纾也被里面的臭气熏得直作呕,也就没心思去顾及赫连肃泰的心情了,只是有点心疼折炎。折炎好好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向来尽职尽责,自以为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秘密,没想到却要遭受这样的荼毒。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做才能将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请”出来。
赫连肃泰在旁边喘息了良久,才渐渐平复下来。然而,他仍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他举起双臂,抬起自己的两只袖子凑近鼻子嗅了嗅,眉头皱得更深了。他顿时咆哮起来,命人准备热水、澡豆以及干净的衣物。
随后夏侯纾这个“贵客”也沾了赫连肃泰的光,被安排到赫连肃泰隔壁院子的房间里沐浴。
北原的水资源比较紧缺,主要用于满足牛羊和其他牲畜的饮水需求,因此,大部分北原人都没有每天洗澡的习惯,更没有泡澡的习惯。他们通常只会烧一锅热水,兑了冷水后倒在盆里或者木桶里,然后拿一张帕子沾了水,拧干之后再来擦拭身体。冬天还好,毕竟天气冷,出汗少。但凡天气热一些,北原人又是好斗的民族,常常弄得浑身大汗。如果不彻底清洗,身体散发的气味确实相当独特。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北原男子身上总带着一种古怪的气味的原因。
夏侯纾自从来到北原,她见过的最爱洗澡的人,就是赫连肃泰。身为北原王子,赫连肃泰自然具备了洗澡沐浴的优越条件,但更重要的是他个人对清洁的执着。几乎每晚,他都会让人烧水并送到他的大帐中,享受一个舒适的泡澡时光。
爱干净的男人,运气都不会差。这不,赫连肃泰当上了北原王之后,他的洁癖愈发地肆意蔓延。他仅仅只是踏入过那个恶臭熏天的密室,即便未曾触碰任何实质的污秽之物,也无法忍受,随即便要求沐浴更衣,还不容他人提出半点异议。
夏侯纾虽然心有腹诽,但内心深处却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毕竟,自从来了北原,她一直未能享受一个舒适的泡澡时光。起初,她忙于奔波逃命,无暇顾及个人享受。后来,条件允许了,她又不愿麻烦他人,就入乡随俗了。此刻,她浸泡在暖融融的热水里,方才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