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后,城中华灯初上。夏侯纾肚子站在小石桥上,眼神迷离地望着岐水河两岸的烛火在水面上摇曳的倒影。她的内心沉浸在失落与迷茫的海洋中,思绪万千。
她已经走了很远,一路寻找着独孤彻的踪迹,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他曾经信誓旦旦,承诺一定会找到她,可他现在究竟在何处?
他的话在耳边回响,却又像被风吹散的烟雾,消失在空气中。
虽然他们之间的约定更像是一句随口的玩笑,但在夏侯纾心中,它却有着沉甸甸的分量。如今,那份玩笑般的约定成了她内心深处难以释怀的痛。
夏侯纾不禁开始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注定无缘?这个想法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难道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错过?
“纾儿。”
就在夏侯纾胡思乱想之际,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独孤彻的声音由远及近,还带着微微喘息。
夏侯纾忽地转过身来。是他,真的是他!他终究还是找到了她,所以她应该留下来是吗?难道这就是上天给的指示吗?
独孤彻满面喜色,迈着自信的步伐向她靠近,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语气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纾儿,朕说过,无论你在哪里,朕都会找到你。”
夏侯纾感到眼眶有些温热,一种酸涩的滋味在心头泛起。然而,她用力地压抑着那即将溃堤的情绪,刻意保持着严肃的语气,质问道:“独孤彻,你为什么要答应我?”
“你怎么了?”独孤彻满脸疑惑,甚至还有点自责和不知所措。
夏侯纾以前生气的时候,也曾直呼他的大名,但是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就跟其他人一样改口称他为“陛下”。这个世界上,敢连名带姓称呼他的人已经不多了,且大多数是仇人。而她这么叫他,显然是真的不高兴了。
“是不是因为朕来晚了?”独孤彻小心翼翼地问,随后他想了想,又说:“今日说好了是带你出宫散心的,结果反而让你更加不高兴了。其实,朕一整天都在南浦书斋,有事要处理。朕原以为你走累了就会去那里歇息,没想到你却走到了这里。不过还好,朕还是找到了你,证明我们是心有灵犀的,对吗?”
夏侯纾直接无视他后面的一大串解释,像所有不可理喻的女人一样拍打着他宽阔的胸膛,幽怨道:“你就不怕我趁机一走了之吗?”
独孤彻却开怀大笑起来,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圈住,然后说:“你没有走,不是吗?”
“如果我真的走了呢?”夏侯纾不甘心地问。
“你不会走的。”独孤彻无比肯定地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夏侯纾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后她一把推开他,然后怒视着他不悦道,“你一早就知道我打什么主意了,对不对?”
“……”
“既然你知道还由着我?”夏侯纾越发想不明白。
独孤彻不以为然道:“朕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选择离开,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所以,以后还是好好待在朕身边吧。”
“好你个独孤彻,居然敢试探我!”夏侯纾继续一边拍打着他,一边威胁道,“我告诉你,就算以后我烦了、倦了,你都不可以放开我的手!”
“朕不会让你离开。”独孤彻说。
“那可说不准。”夏侯纾赌气道,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袁才人是怎么回事,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你终于开口了,朕还以为你并不关心呢。”独孤彻笑得越发放肆,“原来你都是在暗中吃醋呢。”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赶紧如实招来!”夏侯纾赶紧制止他继续嘚瑟。她跟独孤彻认识两年多了,有过猜忌,也有过很多温存的回忆,她自然是清楚他不是一个见色忘义和滥情的人,否则她也不会看到他流转于女人堆里,还对他有所期待。然而袁才人的出现和莫名其妙的受宠还是让她摸不清头脑,再加上她罚了袁才人后,他也丝毫不为之所动,所以她总觉得并不是大家看到的和传言的那么简单。
而这个答案,只有独孤彻能给她。
独孤彻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才解释说:“朕一直都说你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也是最懂朕的。”
“少东拉西扯!”夏侯纾瞪了他一眼,叉着腰,语气严肃道,“老实交代你跟袁才人的事情,我还得好好想想要不要原谅你。”
独孤彻被她的动作逗乐了,但还是努力的收敛起笑容,假装很严肃地回答说:“袁新蕊并不是偶然出现在朕面前的,她背后有人指使她,所以她才敢在众人面前那么放肆。”
“原来是这样。”夏侯纾恍然大悟,“我还奇怪,她不过是一个小小舞姬,突然受宠成了妃嫔,却不知道收敛锋芒,还处处挑衅我们,原来是故意的。”说着她看向独孤彻,又问,“你可有查清了在背后指使她的人是谁?”
独孤彻的脸上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