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划过一道清脆的声响,犹如玉碎般刺耳。
侯纾的目光移向独孤彻的右手,发现红色的液体正在不断地流出来,沿着他修长的指尖滴落。然而,手的主人似乎察觉不到疼痛,他的表情依然冷漠而坚定。
佟淑妃也发现了,慌忙对随行的宫人说:“陛下受伤了,快去传太医!”
独孤彻的目光在夏侯纾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平康公主身上,他愤怒地说道:“放肆!宫中规定,除带刀侍卫之外,不准任何人携带利器。阿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利器伤害朕!”
“皇兄,请听我解释!”平康公主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睫毛上摇摇欲坠,似乎在组织措辞,随后她突然指向夏侯纾,声音中充满了激动,“是她!就是她先用言语辱骂我!我当时一时糊涂,才会……"
“够了!”独孤彻的愤怒更甚,接着他转向夏侯纾,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洞察一切,“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媞为何要拿剑追着你跑?”
夏侯纾忙跪下,恭敬地回答道:“臣妾途经御花园,恰好偶遇六公主。没想到六公主突然要求与臣妾比剑,臣妾牢记帝太后的教诲,不敢不守规矩,就婉拒了六公主的要求。哪知六公主怀恨在心,这才追赶臣妾,还扬言要杀了臣妾。”
“你胡说!”平康公主指着她说,“分明是你辱骂本公主在先!”
夏侯纾也不甘示弱,继续道:“六公主,你身为皇家公主,金枝玉叶,可得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任!我何时辱骂你了?我不过是觉得六公主修习剑术不过半年,实力还有所欠缺,担心比试起来会伤到公主,这才拒绝比试。只怕六公主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认,才把气撒在我身上吧?”
“你……”平康公主理亏词穷,忙转向独孤彻求救。“皇兄,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总帮着一个外人啊!”
“外人?此间哪有什么外人?”独孤彻正色注视着平康公主,指着眼前的夏侯纾,声音坚定地说道,“夏侯纾乃朕新册封之贤妃,她如何能算是外人?”接着,他又转向平康公主身后跪着的侍卫,严厉地命令道,“将六公主带回宫去,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再离开瑶雪苑半步!”
“皇兄!”平康公主惊呼,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恳求,“皇兄,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也得看母后的面子啊!”
独孤彻余怒未消,正色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身为皇家公主更应该以身作则!你今日刺伤朕已是大不敬,朕若不是看在与你一母同胞,早就将你下狱了!”
独孤彻的脸上满是严肃,如同乌云压顶,那股峻厉的气场让夏侯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心悸的夜晚。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虚伪与谎言。他的唇角紧绷,显然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而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则闪烁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与决心。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夏侯纾不禁打了个寒颤,却又努力保持镇定。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影响到独孤彻的情绪。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试图从他的神态中读出他的心情,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平康公主见独孤彻真的动了怒,急得眼泪直落,她一边抹泪一边为自己辩解:“皇兄,求你开恩!我不想被禁足!”接着,她看向夏侯纾,不解地问道,“皇兄,这个女人你连看都不多看一眼,你怎么能因为她而这样对我!”
"你……"独孤彻气得胸膛起伏,狠瞪了平康公主一眼,“休得胡言乱语!”他又转向那几个侍卫,语气凌厉,“还不把六公主拉下去!”
几个侍卫忙将叫喊着的平康公主带走了。
云溪恰好在这时赶回,她带着几分狼狈在独孤彻面前跪下,声音微颤地感谢道:“陛下,多谢您照顾我家姑娘!”
独孤彻看了她一眼眉头皱成一团。
夏侯纾忙垂下头装鸵鸟。
"还有你!"独孤彻转向夏侯纾,气息尚未平稳,厉声斥责道,"你身为贤妃,不修口德,竟与人结怨,差点酿成祸端。我若不罚你,难以服众!即日起,你禁足飞鸾殿,罚俸一个月!若敢违抗,加倍处罚!”
"臣妾谨遵陛下旨意!"夏侯纾回答道。她原以为独孤彻会趁此机会与她新账旧账一起清算,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对那晚的事情却只字不提。她抬起头,看到他还在流血的手,试探地问道:“陛下,你的手……”
独孤彻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滴血的手,然后对身边的佟淑妃说:“这里离飞鸾殿最近,就让太医到那里去治疗吧。”
“是。”佟淑妃回答道,然后神色古怪的瞥了夏侯纾一眼,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可能是因为之前佟淑妃曾经帮助过夏侯纾,所以夏侯纾对她产生了一些亲切感。然而,当夏侯纾回想起自己进宫这么久,每天在姚太后宫里见到佟淑妃时,都会主动打招呼,但佟淑妃却从来没有回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