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贵妃,于情于理都算是你的长辈,你以后对她恭敬些。”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啊!”福乐公主满脸的失望,然后抽回了自己的手,碎碎念道,“我还以为你跟她们不一样,结果你也帮着她说话!”
“我说的也是事实啊。”夏侯纾无奈道。姚贵妃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却肯在福乐公主面前低声下气,费心讨好,除了拉拢,确实也没有其他坏心思。可转头见福乐公主依然一脸不快,夏侯纾也懒得自讨没趣,便将福乐公主丢在一边的羊毫递给她,鼓励道:“赶紧抄吧,抄完一半,姐姐给你讲故事。”
由于福乐公主老是对她直呼其名,夏侯纾觉得不妥,便让她叫自己姐姐。不过福乐公主至今未叫过,大概是觉得她也不配吧。
福乐公主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接过羊毫继续抄写。但每抄写一行字,她都要抱着手哀嚎一会儿。奶娘最听不得她嚎,只要她哼一句,眼圈就红了,立马就要跑过来心肝宝贝地安抚一通,然后又连哄带骗地哄着她完成任务。
梅影和流萤两个只能一边一疼一边偷笑。
到了第五天,福乐公主终于在玩不好、吃不香的苦恼中将一百遍《三字经》抄了五十遍,剩下的一半她说什么也不肯再抄了,囔囔着谁再逼她抄书,她就绝食不活了。时不时还要念叨一句她过世的母亲,感慨没有亲娘照顾的孩子就像是一棵草,任谁都可以欺负她。
服侍的人都不敢劝,夏侯纾更不想触霉头。
抄完最后一个字时,福乐公主几乎是以一种仰天长啸的姿势将手中的羊毫扔得老远,墨汁沾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污迹,服侍在旁边的小宫女都敢怒不敢言。唯有奶娘胆大一些,上去将羊毫捡起来,然后凑过去苦口婆心地对福乐公主说:“公主,你如今已经这般大了,不能这么任性,皇后娘娘若是还在,也不许你这样的。”
福乐公主凉凉地乜了她一眼,没说话。
大行萧皇后在福乐公主这里是禁忌,她可以拿出来博取同情,但却不容其他人置喙,连提都不许随便提,否则后果自负。
奶娘自知失言,再不敢多说。
独孤彻这会儿正在检查福乐公主的任务完成情况,一张一张看得十分仔细,好像要从里面找出来什么秘密来似的。
福乐公主站在旁边看了许久,撅着小嘴说:“你看得再仔细也没用,这全都是我自己写的,纾儿可一个字也没帮我。她要是肯帮我,剩下的五十遍早就完成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朕自然认得出这是你的手笔。”独孤彻慢条不紊地说,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夏侯纾,又道,“量她也写不出这般丑的字。”
夏侯纾暗自偷笑,她的字虽说不上行云流水,苍劲雄浑,但在家中母亲的严厉教导和监督下,如今写得也算工整娟秀。相比之下,福乐公主的字由于写得不情不愿,又有些急,东倒西歪的,确实好看不到哪里去。
福乐公主却不高兴了,故意看着夏侯纾酸溜溜地说:“瞧吧,纾儿,自从你来了之后,父皇就只夸你不夸我了。”
“公主,这是陛下的激将法呢。”夏侯纾连忙撇清关系,别到时候被小公主误会了又成了无辜的炮灰。
独孤彻却皱了皱眉头,十分严肃地说:“昔恬,说了多少次,不要直呼其名!”
“叫姐姐!”
“叫姑姑!”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夏侯纾与独孤彻四目相对,然后她迅速移开视线。
他让她叫她姑姑?她只比福乐公主大八岁而已,何必叫得那么老?
福乐公主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异样,看好戏似的将他们各自扫了一眼,笑着问:“那我到底是叫姐姐呢,还是叫姑姑?”
“当然是叫姐姐了!”夏侯纾抢先道。她可不想占福乐公主的便宜,而且一直以来,她都主张福乐公主叫自己姐姐的。
“差着辈分呢!”独孤彻皱着眉头说。
夏侯纾心里十分鄙夷,暗道我们祖上又没有亲,哪儿来的辈分差?
当然,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不能说,只好违心道:“常言道,天地君亲师,陛下贵为天子,全天下都是你的子民,臣女不敢僭越。”
“你这会儿倒是能说会道了。”独孤彻冷笑道。心里想的却是,当日独孤媞当着众人的面指认你是凶手时,怎么不见你为自己辩解几句?还有那日你当着梅影的面质问我时,怎么不好好想想措辞?
这话什么意思?
夏侯纾有点发懵,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说得不对,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
福乐公主也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她见气氛不对,立马拍着手说:“我还是觉得叫纾儿顺口些!显得多亲切啊。”说完她刻意扫了夏侯纾一眼,故意问,“是吧,纾儿?”
夏侯纾哪里敢说不好,赶紧笑着点头。纾儿就纾儿吧,叫名字总还算是同辈,显得亲切。叫姑姑可就长了一辈了。她可没打算要去贴与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