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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很感激师父对我的情义。”夏侯纾不甘示弱,“但是我感激的方式不是阻止师父完成她最后的心愿,而是成全。”
“我不能同意帮你。”妙如说完转过身去。
夏侯纾看着妙如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很陌生,再也不是那个和颜悦色,肯为她只身挡剑的大师姐。
“大师姐,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夏侯纾的态度也变得坚硬起来。
“你……”妙如骤然转过身来,看着她悲愤道,“难道你也要与我决裂吗?”
“大师姐,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你决裂。”夏侯纾摇摇头说。
“你究竟想怎样?”妙如几乎已经用完了所有耐心。
夏侯纾也不想继续跟她耗下去,便说:“我本来以为大师姐会帮我一起完成师父的遗愿,但是如今看来,这好像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只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办妥这件事了。”
妙如了解夏侯纾的为人,知道她言出必行,绝对不是随便说说,此刻也有些慌乱,忙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大师姐既然不愿意相助,我也不勉强,那么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自然也不会告诉你了。”夏侯纾硬着心肠告诫道,“另外,这件事情你是答应过师父的,如今你却说你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我无力辩驳,也不想再多费口舌。我不为难大师姐,也请大师姐顾及师门情义,不要阻止我。”
“但我也不可能由着你任意妄为。”妙如警告道。
“你放心,我会用我的办法。”夏侯纾说完便告辞了。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夏侯纾立马让云溪去把裴浪找来商量了一番。
第二天下午,一直负责灵堂香烛纸钱的几个道姑突然浑身发痒,随即身上有出现大面积的斑疹,就连来吊唁的宾客,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甚至还有腹泻和呕吐的症状。其中有个小道姑年纪比较小,直接昏睡过去。泊云观里唯一懂医术的妙辰赶紧提了药箱去替大家诊治。
妙如跟着去看望前来吊唁的客人,结果妙辰还在替宾客诊脉,她自己就先晕倒了。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只当她是悲伤过度,再加上日夜操劳所致。但没想到没过多久妙如的身上也开始出现红疹,露在外面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红了一大片,形状十分可怖。
身为泊云观唯一的男弟子,妙辰忙得晕头转向。
夏侯纾看着众人慌乱成一片,赶紧说自己带了个大夫上山,所以就把裴浪推了出来。
裴浪的医术是得到越国公府众人认可的,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病症,他显得十分镇定,很快就配了药让人去煎水擦洗身体,同时还开了方子给大家服用。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出现异常的人症状都得到了好转,纷纷夸赞裴浪医术高明。裴浪既不谦虚,也不骄傲,更不与他人寒暄,默默地走到一边。其他人则开始讨论起这件怪事来。
妙辰说他们这是碰了什么东西,皮肤过敏才出现红疹。但是不论是伺候香烛的小道姑还是前来吊唁的宾客,他们这几天都是在灵堂、客房和斋堂之间走动,并未去过其他地方。而且这一条路都十分宽阔干净,不至于那么多人出现同样的症状。
众人议论纷纷,妙辰趁机偷偷挪到裴浪身便,谦虚地请教道:“裴大夫医术高明,不知你对这事有何见解?”
裴浪十分平淡的肯定了他的诊断结果,但对于究竟是接触到了什么才导致大家集体过敏,他没有说。
妙辰觉得裴浪是有意隐瞒,正准备深入挖掘。此刻宾客中有一个年过三旬的女冠提出了疑惑:“我今日上午才上的山,到了之后就一直在灵堂里面,并未去过斋堂,也未去过客房,若真是邪祟入体,那也只能是在灵堂里碰到了什么。既然如此,大家何不好好检查一下灵堂,看是不是多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那女冠是碧霄观的人,道号静明。碧霄观与泊云观相隔数百里,报丧的人一路过去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她们赶来吊唁的时间久比较晚。
众人听了不免怀疑起来,又开始小声议论。
恰好妙非代妙如来看望众人,听到他们议论的内容,顿时冷了脸,怒道:“我师父尸骨未寒,你们就开始在这里胡言乱语,难道是想诋毁我师父的清名吗?”
静明眉头一皱,不悦道:“曲白师太的名号远近闻名,我等岂敢诋毁?只不过我们确实是在灵堂里出现了红疹,所以大家也是合理猜测,你不必多心。”
妙非哪里肯服气,立马就要回怼,却被同来的妙离拉住了。
“诸位远道而来,我等感激不尽,理应奉如上宾,只是家师仙逝,泊云观上下悲切不已,未能好生招待,以致诸位身体违和,妙离在此代泊云观众师姐妹向诸位致歉,泊云观必当全力为大家诊治。还望诸位看在家师仁德,不要再非议此事。”妙离说。
前来吊唁的宾客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还有些是附近几百里内的普通百姓,因为受过泊云观的恩惠才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