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颗人头忽然背对着他们从浴缸里浮上来。
凌霄左手一紧，执妖便化作一把锋利的长剑握在手中。
两人谨慎地提步上前。
视线都紧紧地盯着那颗人头。
待他们绕到浴缸两侧，终于看清了人头的面目。
“果然是林诺。”
眼前的林诺像具死尸一般，面容枯瘦嶙峋，皮肤一块青一块黑。
整颗脑袋湿哒哒的，耳朵里还在不停往下滴着透明粘液。
完全就是一副被吸干阳气的样子。
而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沙滩裤，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水里。
四肢瘦得能看到松垮皮肤下的骨头轮廓。
最让凌霄头皮发麻的是林诺的肚脐眼。
原本指腹大小的肚脐眼被硬生生扩大到拳头大小。
一堆密密麻麻的黑色蝌蚪在水里和林诺的肚脐眼里来回穿梭。
林诺的腹部被撑得鼓鼓囊囊，就像是怀孕了一般。
“这些蝌蚪是蟾妖留下的，林诺就是用来孵化蝌蚪的载体。”
重明一语道破蟾妖的诡计。
“拿活人孵化，亏她想得出来。”
凌霄虽说讨厌玩弄感情的渣男，但这蟾妖也是可恶至极。
“所以，你那天看到在林诺腹中异动的就是这些蝌蚪？”
“如今看来的确是这样。恐怕蟾妖一早便盯上了林诺，兴许比我们取走执妖还要早一些。”
听着重明的分析，凌霄突然回想来到这儿以后发生的种种。
先是清川莫名其妙地攻击她。
后来甚至追到别墅偷袭。
再加上清川对蟾妖死心塌地的爱。
一个荒唐的想法从凌霄脑子里冒出。
“难道，这些蝌蚪也是清川的孩子？”
“不无可能。”
重明的回答让凌霄陷入了沉思。
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蟾妖是预感到助她修行的宝物会被拿走，所以才让清川半路伏击。
偷袭不成，便让清川以身入局。
而蟾妖始终不和他们起正面冲突，只敢在背后使阴招。
恐怕是担心自己不慎被降服后，她和清川的孩子们便没有活路了。
“这么看来，蟾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们。”
凌霄说完这句话赶紧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
“不管怎么说，林诺的的确确是被蟾妖给害了，他这条命是救不回来了，况且她险些害死了长生和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