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孙传芳)手下,给俺们师长当卫队营长!”
“后来...后来俺们部队在徐州那边打了大败仗,师长他...他没了,队伍也散了,俺就回唐山老家待了一阵子。”
他说到师长阵亡时,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伤感。
刘镇庭听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实话,这种人从说话和肢体语言就能看出来,是个直爽脾气的人,不太会拐弯。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好,下一个。”
第三名男,同样身材魁梧,面色黝黑如炭,带着西北高原的粗犷。
他大步向前,站定后,用一口浓重得仿佛带着风沙的西北口音,声如洪钟地自我介绍道:“报告长官!俺叫董云程,单字:顺。今年二十六岁,是甘肃兰州人!”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偏厅里回荡,带着一种西北汉子特有的豪爽和质朴,但也难掩一丝紧张。
可这个看起来豪爽、质朴的西北人,其实也很机灵。
也不等刘镇庭再次发问,就主动自我介绍道:“长官,俺也没上过军校。俺之前在西北军里头当差,是骑兵连的连长!可俺们那长官...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
这上来就爆出粗话,引得周围几人都向他投去吃惊的眼神。
董云程却不管那么多,自顾自的骂道:“那怂真他娘坏透了!整天就知道克扣俺手下人的粮饷!克扣得厉害!俺们这些当兵的,整天饿得前胸贴后背,哪还有力气打仗啊!”
他越说越激动,黝黑的脸膛涨得通红,拳头也攥得咯咯作响。
说到最后,董云程猛地刹住了话头,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犹豫和不安,眼神下意识地瞟向刘镇庭,似乎在猜测这位少帅的反应。
刘镇庭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这西北汉子,怕是忍不住动手了!
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呵呵,讲!我喜欢直来直去的人,有啥就说啥,大胆讲就行了!在我这儿,不兴藏着掖着那套!”
董云程得到了刘镇庭的鼓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终于鼓起勇气,豁出去了!
他猛地一挺胸膛,义愤填膺的讲述着:“是!长官!后来,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那天夜里,俺就趁着那坏怂喝得烂醉、不注意的时候,摸进他屋里,对着他那肥屁股,‘砰’地就给了他一枪!”
“也不知道打死了没有,俺也顾不上了!也不敢在甘肃待了。”
“然后...俺就赶紧卷了铺盖,连夜跑了出来!”
董云程边说边描述,甚至还自己配上音了,这滑稽的举动让刘镇庭和旁边的人都忍俊不禁。
他的语气虽然急促,但话语间却充满了对克扣军饷行为的深恶痛绝。
对自己那一枪,却丝毫不见后悔,反而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
他喘了口气,眼巴巴地看着刘镇庭,补充道:“后来俺就离开了甘肃了,在陕西那块的听说刘司令这里招人,而且治军严明,俺就寻思着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这里谋个生路,继续当兵打仗!”
刘镇庭听完董云程这充满血性、带着硝烟味的讲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猛地仰头,发出一阵开怀的大笑!
“好!干得好!”他用力一拍大腿,站起身,走到董云程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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