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禄渊惊呼,“用铜钱摄取活人魂魄,再用稻草人操控!”
王光泽从主溶洞赶来时,正看到这一幕,他挥刀劈向稻草人,铜钱散落的瞬间,被操控的士兵纷纷倒地昏迷,乌云散去露出皎洁的月光。杨副官见妖法被破,调转马头就逃,却被文秀从溶洞岩石后射出的弩箭正中后背,箭羽在夜色中颤动如蝶,他跌落马下时仍在咒骂:“马道师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首战告捷却来不及庆祝,段苏权带着卫生员在溶洞中检查伤员时发现,昏迷士兵中不少是挂着黄绸带的神兵兄弟,他们胸口还别着褪色的神符。“抬到后洞救治。”段苏权声音温和却坚定,弯腰将一位年轻士兵掉落的神符拾起,小心翼翼地塞进他怀里,“告诉他们红军才是穷人的队伍。”百姓们闻讯从密林中赶来帮忙,溶洞暗河的溪水突然变得格外清澈,溪边野花在夜间绽放,淡紫色的花瓣散发着安神的香气,昏迷士兵吸入后脸色渐渐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
接下来的日子里,独立师依托梵净山溶洞群与王家烈部队展开了游击战。王光泽善用溶洞地形设伏,总能在敌军必经的隘口布下天罗地网;李天保、宁国学熟悉山林路径,带领战士们借着夜色在溶洞间穿梭转移,军民配合默契接连取胜。百姓们更是全力支援,老人在山顶溶洞放哨,发现敌军就敲响铜盆;妇女们提着竹篮穿过密林送饭,篮底藏着情报纸条;孩子们在溶洞间传递消息,用鸟鸣声作为暗号。有一次敌军夜袭,村民们在溶洞入口摆满萤火虫灯笼,诡异的绿光吓得他们以为遇到了鬼打墙,原地打转直到天亮被歼灭,战士们在溶洞暗处看得直发笑。
三天后,更严峻的考验突然降临。四川军阀刘湘的三个旅越过省界,与王家烈部队形成合围之势,数万敌军如黑云压境般扑向梵净山。马道师趁机在对面山头设下巨型法坛,数十名道徒日夜焚香念咒,使得根据地内怪事频发:溶洞井水突然变浑如墨汁,担水时桶底竟沉着污泥;藏在溶洞深处的玉米无故发霉,散发出刺鼻的霉味;连战士们的枪支都时常卡壳,明明上了子弹却扣不动扳机。印江独立团的一名战士在侦查中误入法坛范围,回来后就高烧不退胡话连篇,口中反复念着“黄符护身,刀枪不入”的咒语,胸口的红军徽章烫得像团火,贴肉的皮肤都被灼红了。
“必须摧毁法坛!”王光泽看着在溶洞中病倒的战士们心急如焚,召集干部们在主溶洞开会,洞壁上的火把跳动着映出众人凝重的脸庞,“马道师在山头布了阴魂灯,不灭掉这些灯,咱们的人只会越来越弱。”
李天保主动请缨:“我带突击队去!梵净山的山路我熟,保证完成任务!”段苏权却拦住他,从怀中掏出半块发光的玉佩——正是木黄会师时百姓送来的信物,柔光透过布包隐隐透出:“带上这个,百姓说能辟邪,上次在六井溪溶洞救过不少伤员。”
深夜,李天保率领二十名突击队员出发,他们借着月光穿过溶洞暗河,沿途的荆棘丛竟自动向两边分开,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为他们引路。接近法坛时,只见数十盏青灯围成一个圆圈,灯光幽绿如鬼火,马道师坐在中央作法,身穿绣着骷髅图案的黑袍,口中念念有词,每念一句就有一缕黑气从灯中升起,飘向梵净山溶洞群的方向。
突击队员们屏住呼吸,手心都攥出了汗。当李天保将玉佩掷向法坛中央时,玉佩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如同白昼降临,青灯瞬间熄灭大半,黑气遇光后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抓住他们!”马道师又惊又怒,指挥护卫队反扑,李天保拔出大刀,刀光与玉佩的光芒交织成金色屏障,将敌军挡在外面。
激战中一名印江独立团的战士不幸中弹,鲜血溅在熄灭的青灯上,竟让灯火重新燃起,只是这次的火焰是温暖的红色,映得人脸庞发烫。他胸口的红军徽章掉落在地,与血迹相融后,竟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五角星,光芒所及之处,剩余的青灯全部化作红色火焰,跳动如篝火。“是咱们的兄弟!”宁国学在后方支援时认出这枚徽章,正是印江独立团成立时颁发的。
马道师见法坛被毁,口吐鲜血跌落法台,黑袍被风吹得鼓起如败絮。李天保趁机率队撤退,返回溶洞时发现,那些红色火焰竟一路追随他们而来,落在阵地上化作点点星光,战士们顿时精神一振,连伤病员都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王光泽拾起地上的徽章,用布擦去血迹,背面刻着的名字虽模糊却清晰可辨。“这是英烈在保佑我们。”他将徽章郑重地别在胸前,“他们用生命换的信仰,咱们更要守住!”
10月21日清晨,川军与黔军组成的联合部队分三路向梵净山溶洞群发起总攻,黑压压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机枪炮弹在溶洞入口炸开朵朵烟尘。独立师的战士们依托溶洞有利地形顽强抵抗,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刺刀弯了就用大刀砍。李天保的棉衣被鲜血染红,却仍在鹰嘴岩溶洞前沿拼杀,他的大刀砍得卷了刃,就抢过敌军的步枪砸向敌人的脑袋,枪托碎裂时溅起的木屑混着血珠飞舞。印江独立团的战士们左臂都系着红绸带,在硝烟中如同一朵朵燃烧的火苗,他们喊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