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掀开帘子看了他两眼,道:“解决了”
“嗯。”玄翦抬起头看著天空。
以前没报仇时,一直想著报仇,如今仇就这么报了,心里竟然骤然空了。
当仇恨消失后,心房空落落,余下的皆是寂寥孤独。
爱没了,恨也没了,爱恨皆隨著春风远去,无法再挽留捕捉。
庄渊看玄翦有些出神,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別发呆了,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地址在这上面,我就不陪你去了。”
玄翦听到这话,眼中恢復了些神采,他拿著纸,犹豫了一下道:“公子,要不……我晚点再去吧。”
“还晚”庄渊眼睛一瞪,“你特么丟下你崽子快三年了吧你儿子都开始会说话了,你这个当爹的再不去,以后孩子都不认你!”
“可,要是我离开了,谁给公子驾车”
“这不还有绣娘在嘛。”庄渊上下扫了他两眼,嫌弃道:“对了,跟你儿子见面前,先捯飭捯飭一下自己,一身血腥味別嚇坏孩子了,洗个澡修个鬍子,別邋里邋遢,哪里像个当爹的样子。”
玄翦有些尷尬,但心里却莫名暖和起来,像是阴暗的牢房中,终於再次照进了太阳。
“行了,”庄渊拍了拍车厢,“绣娘咱们走,咱们那位信陵君应该也到家了,我们去他家蹭个午饭!”
黑寡妇捂嘴一笑,上了车辕,暂时接过了玄翦车夫的职位,驾车缓缓离开了死牢。
玄翦注视著车輦离开,转过头看了一眼死牢的围墙。
高大的围墙让人难以翻越,就连阳光也无法照射到这片区域。
“公子……”
玄翦攥紧手里的纸,心中翻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以前他所遇到的人,无论是罗网还是魏庸,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件杀人兵器,高高在上。
而庄渊对他的態度明显与二者不同,虽然依旧有身份的差別,但至少对方的眼神中,从未把他当成一件兵器,而是……人。
多可笑啊,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居然会將一个杀手当人
他所生活的世界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可笑的事情!
玄翦笑了,他扶著剑,从围墙的阴影中走出,踏进了布满阳光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