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敢对你动手。”
“默谦兄,你听我说,我…我愿意献上…献上…我全部家產!所有的!黄金!美金!”万天木语无伦次,涕泪横流,生怕说慢了那些酷刑又会降临,“统统!统统交给戴老板!只求…只求戴老板…饶我…饶我一条贱命!”
吴庚恕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和算计,但面上依旧冰冷如霜:“全部家產包括所有你知道的…一切”
“所有!所有!分文不留!”万天木用尽力气嘶喊,“我还有四万美金的私人存款在滙丰银行,您给我传句话,这笔钱我给你”
吴庚恕的目光锐利如刀,像要剜进万天木的脑髓深处,半晌,微微頷首:“仁鏘兄,我不敢打保票,只能试试看,“
“要是上面不同意,我也做不了什么..”
万天木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知道的…只求…只求戴老板…给我一个回山城受审…不…是…是接受调查的机会!我愿受戴老板任何处置!”
吴庚恕鬆开了钳制他下巴的手,手帕隨即像丟弃垃圾一样被他扔在万天木旁边的污血里。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和一个精致的记事本,仿佛在谈一场平常的商业交易:
“把你的財產,包括海內外存款、不动產、股票、字画、有价证券,详细名录,以及相关的密帐、密码、凭证存放地点,还有,你所知道的一切.”
赵彪立刻將准备好的纸笔端到万天木面前,並解开他被反剪的手。
万天木颤抖得握不住笔,只能由他口述,旁人记录。
“滙丰银行…保险箱第……格…美制標准金条…五十根…”,
“法租界霞飞路xx號,园別墅…钥匙在地板暗格…”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晕厥过去时,赵彪看向吴庚恕,做了一个极其隱秘的手势,指向角落那台构造复杂、闪烁著寒光的电刑设备。
吴庚恕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万天木的尖叫尚未出口,巨大的电流已经贯透了他残破的身体!
他像被无形巨手甩飞的破布娃娃,在刑架上再次猛烈地抽搐、跳动!
眼睛翻白,口吐白沫。
这次的“加料”不再是逼供,更像是对他最后一次彻底羞辱和践踏,摧毁他作为人的最后一丝自尊。
电流停止,万天木彻底瘫软,屎尿失禁,像一摊真正的烂泥。
他的最后防线被彻底击穿……
十余分钟后,吴庚恕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著口供纸上那密密麻麻的財富名录和人名,嘴角终於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仁鏘兄,先到这里吧。”话音落下,吴賡恕缓缓走出刑讯室。
发往山城的电报很快就有了回復,戴老板念在万天木为军统立下汗马功劳,最终答应了他的要求。
吴庚恕当即命令行动队长林怀信押解万天木上路。
他们计划从金陵坐船到湖南,进入果党地盘后,坐火车前往山城
民国三月二十二日,夜
军统的秘密押送车队在崎嶇的公路上蜿蜒前行。
押送车辆是一辆卡车,里面有几名全副武装的押送队员,车厢內部经过改造,加固了铁柵栏。
万天木就单独囚禁在卡车最內侧一个特製的铁笼里,手脚都戴著沉重的镣銬,脚镣上还拴著一条粗重的铁链,连在车底钢板上。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换成了青色长衫,但脸上受刑过的伤痕却掩饰不了。
青紫交加,尤其右脸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尤其狰狞刺目。
万天木萎顿地蜷缩在铁笼角落,头耷拉著,肩膀偶尔神经质地抽搐一下,隨著车子顛簸,喉咙里时不时的发出呜咽呻吟。
那份生不如死的萎靡气息,隔著铁柵栏都能让负责看守的两名行动队员感到一丝轻蔑.
这就是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华北区区长,天津站第一任站长,沪市跟金陵军统站长
呸,狗汉奸..
车厢尾部帆布被掀开一角,寒风裹著浓雾瞬间灌入。
押送队长林怀信的眼睛扫过蜷缩在铁笼中的万天木,又仔细检查了那粗如儿臂的脚镣和连接焊点。
“万组长,安静点。这条路不太平,不想引来不该引的东西,就管好你的动静。”
蜷缩的人影似乎抖得更剧烈了,喉间的呜咽声变成一种倒抽冷气的喘息:“知道了,林队长,”
林怀信皱了皱眉,心底似乎浮现一丝怜悯。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他拋诸脑后。
卡车在浓雾中谨慎前行,能见度极低,如同潜行在一片灰白色的混沌之海中。
突然!
砰!砰!轰——!
打头卡车左侧前轮几乎同时爆发出恐怖的巨响!瞬间爆胎!
紧接著,一声更大规模的爆炸在车头底部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