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恶行也都是罄竹难书,绝对是一个毫无疑问的铁桿汉奸”
熊剑东的语气不知不觉变得有些气愤。
万天木抬手道:“剑东,你是行动专家,心思縝密,枪法神准。这次行动,由你主刀!”
“戈青作为情报支持和外围策应。”
“你们俩是老搭档了,默契十足,需要什么人员和装备,儘管提!整个沪市站的资源,全力保障!”
“我跟沪市站情报处周组长负责协助你们,周六下午我会安排人在附近巷口製造小规模混乱,吸引外围巡逻警力和部分护卫注意。”
“剑东,你携带一支带消音器的大威力白朗寧,爭取近距离开火后,从后巷的『四时居』二层通道离开,戈青会在那里接应。”
“记住,击毙傅筱庵后,三分钟內必须撤离!他的贴身日本保鏢反应极快,火力猛烈,不可恋战!务求一击致命,然后消失!”
刘戈青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发出微不可闻的嗒嗒声,像在计算著每一步行动节点。
对於万天木的安排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问:“老熊,最后確认流程做了吗傅筱庵有没有可能在陈籙死后临时改变行程”
熊剑东信心满满的回答道:“做了,傅筱庵的姘头叫邢慧兰,原沪百老板郭茂生的秘书。”
“在参加沪商总会酒会的时候被傅筱庵看上,並且很快就投入他的怀抱。”
“我安排方泽跟了她一路,她下午在做头髮的时候亲口说周六傅筱庵约她去天宝斋,並且给她准备了礼物。”
“男人么,一旦j虫上头,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不会在乎”
“那好,我没问题。”刘戈青点了点头,语气中夹杂著沉静杀意,“武器、路线图、接应时间点。”
“武器周六早上到,路线图你先收好,做好实地勘测工作。”熊剑东將路线图递给刘戈青。
两人在金陵就是搭档,对方的做事方式大家都很清楚。
“那我先走了。”刘戈青拿起一旁的帽子,向两人拱了拱手,揣好路线图,闪身出了联络点。
民国二十八年三月十三,周六。
天空阴沉得像一幅巨大的铅灰幕布,隨时要坠落下来。
寒风卷著尘土和纸屑在狭窄的弄堂里打旋。
城隍庙附近,比往日冷清许多,陈籙被刺的阴影仍未散去。
万天木穿著厚实的袍,戴著一顶旧毡帽,像一个被生活压垮了脊樑的小职员,提前两小时就进入了天宝斋不远处“庐阳茶楼”二楼靠窗的雅间。
作为行动指挥官,他虽然不亲自参与刺杀行动,但要有掌控全局,且应变一切意外的能力。
也就是说,他必须要確保熊剑东跟刘戈青的行动顺利。
茶楼的视眼宽阔,能清晰地斜望到二三十米外的“天宝斋”黑漆大门。
他点了一壶香片,慢慢喝著,目光却像鹰隼般钉在天宝斋门口及街面的每一个角落。
刘戈青则混在城隍庙小吃摊的人流里,他穿著一件破袄,兜帽压得很低,右手探入怀中紧握著包裹里的白朗寧手枪。
这把枪就是打死陈籙的那把,行动前,他已经拆解保养过两次,涂好了枪油除此之外,另一只兜里,躺著三枚备用的七发弹匣。
天宝斋门口的地摊边上,熊剑东穿的像个中年富商,蹲在摊子前对著上面的物件挑挑拣拣,目光却从没离开天宝斋的大门。
距离天宝斋百余米的位置,情报组组长武鸣带著三名手下围在一家麵摊前面吃著刀削麵。
他们装扮成刚刚下工的劳工模样,边上还停著几人上工时候用的板车。
板车上横七竖八的放著几个粗布麻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们的任务需要在不引起任何警觉的前提下,在下午两点五十分左右,在距离天宝斋约一百米的一个丁字路口,製造一起小型车祸,短暂阻塞交通並引起小范围骚动,吸引开部分外围岗哨和巡警的注意力。
他们的位置相对安全,任务完成后即可撤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下午两点五十分整。
正在剔牙的武鸣脸色一凝,猛地朝坐在对面的方泽点了点头。
方泽一个闪身,推起那辆破旧的板车冲向路口,在预定位置刻意“失控”侧翻!
麻袋散开,石灰粉末瞬间飘散开来,如同烟雾弹!
一辆正准备通过的黄包车猝不及防与之相撞!
烟雾爆发,瞬间惊动了不远处的几名巡警。
车夫惊叫,巡警怒骂,石灰呛人,路人和小贩纷纷惊慌避让!
路口瞬间乱成一团!
“走水啦!快跑啊!”武鸣几人用本地口音尖叫著,点燃早已准备好的几个小竹筒烟,丟向混乱的人群边缘,然后迅速猫腰钻入旁边早已看好的窄巷,消失不见。
混乱成功製造!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