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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保,为了不被周阳那艘破船彻底拖下水,他选择了“臣服”。
他收敛爪牙,小心翼翼地扮演著“合作者”的角色。
郑仪要立规矩,他就在县政府內部推行;郑仪要抓项目,他也努力去落实……
他甚至一度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出足够的价值,表现出足够的“无害”,或许能慢慢贏得郑仪的信任,重新掌握一些主动。
可现在看来,他郭长河,还是太天真了!
“鱼上了岸就会有鱼腥味……”
是啊,他郭长河,就是那条沾著周阳泥潭腥味的鱼!
在郑仪眼里,在那些掌握著绝对权力、信奉著非黑即白法则的人眼里,他郭长河这种出身、这种经歷的人,永远洗不乾净!
郑仪不可能真正信任他!永远不会!
陈越、沈文瀚,这步步紧逼的布局,就是最赤裸裸的证明!
郑仪看得太透了。
他深知郭长河骨子里是什么东西,一个精於计算、信奉“利益至上”、隨时可能因时势变化而倒向另一方的“能吏”。
周阳的倒台没有让他洗心革面,只让他选择了暂时的蛰伏。
郑仪绝不会容忍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离开后,重新染指青峰这艘刚刚扬帆的大船!他不会去赌郭长河的“自觉”,更不会给他任何一点“喘息”后反扑的机会!
除恶务尽!
郑仪就是要趁著自己还在青峰,趁著自己对全局有著绝对的掌控力,趁著自己拥有省委省长的信任背书,以雷霆万钧之势,將他郭长河这个最大的隱患彻底摁死!
將其权力空间压缩到极限,让其在县政府內部成为一个顶著常务副县长虚名、却处处被掣肘的“孤家寡人”!
“呵……”
郭长河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冷笑,將菸头狠狠摁灭在早已布满灰烬的菸灰缸里,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他看著眼前那摊黑色的污渍,感觉自己就像这菸头。
郑仪要做的,就是彻底掐灭他,把他摁死在这摊冰冷的灰烬里,再无復燃的可能。
什么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什么经营多年的根基
在郑仪这样无视常理、手段狠辣的布局面前,都显得如此脆弱可笑。
他郭长河,在郑仪的棋盘上,已经被彻底钉死。
要么忍辱负重,做一条被拔了牙的看门狗;要么……就彻底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