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又参加了一场表面和气的宴会,至少在杨知府和老主君的坐镇下,大家不管心中怎样想,对她都很客气。
甚至那些长辈还特意挑出几个词来夸,什么一表人才,英武非凡。
周昭也随着大家喝了几杯酒,但是她酒量好,即便那么多人一起来敬酒,她也没醉,只是面上稍微有些泛红。
宴会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过去。
很快便到了十月。
小姑从京城中送了信来,周淇已经顺利进入太学读书,目前都挺好,学业跟得上,同学也还算好相处。
京中的豆花铺子生意一直不错,就是天气渐渐凉了下来,爱吃热的人更多,小姑甚至还自己开发出了几款新的菜品,都卖得很好。
在成亲前几日她们妻夫二人便会启程,一定会在婚宴前赶到,只是周淇课课业繁重,怕是来不了。
周昭在婚前的几日,才有点自己又要变成一个已婚人士的实感,婚服是早就做好了,杨府派人给送了过来。
成亲的前几日,她住在了西城买的那栋宅子中,甚至下人都给配好了,周昭身边就跟着一个丫鬟,叫做小槐,年纪不大,十六岁,但是人很机灵,很会看人脸色,周昭也试探过,确实不是老主君放在她身边的眼线,便就放心地让她帮着准备婚宴的事情。
到了最后,倒是她这个新娘最悠闲,只要出个人就行。
小姑一家在成婚前的前一天到了杭城,周昭让人把她们接到了这栋新宅子中,一路上,两人的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阿昭,这栋宅子以后真的就是你的了?”
“名义上算吧。”毕竟户主是她,门口的匾额上写的也是周府,目前确实算她的房子。
“天啊,咱们老周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等以后一定要回去多祭拜祖先,你和阿淇可都走了大运了。”
要在几年前,她哪里敢想自家竟然能和知府攀上亲戚,侄女娶了个家财万贯的美夫郎,而她女儿进入太学读书,自己一家人也在京城中站稳脚跟。
这种日子,对她来说像是做梦一样。
周昭笑着点点头,让人将二人安置好,府内早就张灯结彩,红彤彤的一片,瞧着就很喜庆的样子。
小侍丫鬟们行色匆匆,为明日的婚宴准备着。
到了成亲那日,周昭早早便被小槐叫醒,下人蜂拥而来,为她洗漱穿上婚服,看着铜镜中被红色覆盖了的自己,周昭竟然觉得那个人有些陌生。
不过也没时间让她多想,很快她便被下人喜公们拥簇着出了房门,然后骑上一匹骏马,敲敲打打地带着花轿朝着杨府的方向去。
杨府内,魏冼序穿着一身精致的大红色婚服,一旁的下人还在细细为他描眉,大红的衣服和脸上妆容衬得他整个人荣光焕发,艳丽逼人。
只是他手中一直捏着喜服的衣摆,心中既欢喜又慌张。
“唇色是不是太浓了些?”他有些担忧地问。
一旁的老公公笑道:“怎么会,大婚之日便要这样,而且红色很衬您,我还没见过您这样好看的新郎呢,新娘子见到必会喜欢。”
魏冼序听着这些调侃,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
门外传来迎亲的消息,魏冼序激动地站起来,随后立马坐下,不放心地嘱咐:“轻语,你去门口看看,别让表姐们多为难她。”
老主君含笑看着,打趣道:“还没过门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魏冼序撒娇地叫了一声:“外祖父,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本来就不擅长文词。”
“放心,我都交代过了,不会让她为难的。”
不然成亲之日惹恼了女媳,让她丢了脸,最后受罪的不还是自家孩子吗?
不同于这边的喧嚣热闹,杨府的另一侧偏房中,也是成婚的装扮,不过只有几个伺候的人,谢思远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脸上今日难得上了些胭脂,清俊的脸上显出几分艳色来,清艳动人。
墨书听着外面的热闹,看到自家孤孤单单的主子,忍不住劝道:“少爷,您别伤心。”
谢思远闻言笑了一下:“我虽有些落寞,但并不伤心,嫁与她,本就是我所求,何来伤心一说呢。”
即便周昭现在不怎么喜欢他也没关系,日后相处久了,他一定能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房内又安静下去,待喜公喊着吉时已到,两间房的男子都被盖上盖头,由下人搀扶着走出门,不过一个走向偏门,一个走向正门。
周昭这边过五关斩六匠,总算从杨府那群娘子的围追堵截中闯了进来,还好老主君之前跟她对过答案,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圣人有关男子贤德之言是啥,
待顺着指引到了婚房中,看到端坐在床上的新娘子,周昭伸出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住,借力站了起来,随后喜公递上一根中间系着大红花的喜缎,两人一人拿住一边,朝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