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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用两根手指捏起镂空吸管,管壁内侧的褐色结痂让他想起湄公河岸边溃烂的河床。
最讽刺的是压在镇纸下的星条旗书签,红白条纹正浸在威士忌形成的血泊里。
“啧啧,不愧是自由灯塔大美利坚啊,真是太自由了。
都快变成大清的样子了,话说大清的钱是不是带着什么未知的诅咒?
怎么凡是拿了它钱的国家都会变成和它相似的样子。”
放纵过后的唐尼完全丧失了行动力,这种状态下他对常宁是一点威胁都没有,即便此时唐尼手里握着枪也一样。
他现在这个样子是否还有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是个未知数。
就算能开枪,常宁也能在唐尼开枪的瞬间打倒对方。
在女人惊恐的眼神中,常宁用鞋尖轻轻拨转唐尼耷拉在沙发外的手掌。
那把点38转轮手枪像条死鱼躺在地毯上,枪管凝结的呕吐物已经风干成褐色硬壳。
他太清楚这种亢奋后的虚脱状态,就像在街头被白色粉末榨干的美利坚大兵,像吸食过量的瘾君子最后的痉挛——当多巴胺烧尽肾上腺,这些自诩钢铁意志的家伙会比初生幼崽更脆弱!
“自由女神怕是要气得掀翻手中的火炬了。“
常宁嗤笑一声,吓得瘫软在门后的女人一哆嗦。
他甚至不用调整站位,这个角度刚好能让唐尼的太阳穴暴露在常宁的脚下,只要他轻轻抬脚然后用力跺下唐尼就能见到上帝。
但常宁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拿起茶几上还剩下大半瓶的酒对着唐尼的头倾倒而下。
“哗啦啦~”
浓烈的酒味渐渐自唐尼的脸上弥漫开来。
突如其来的外部刺激将唐尼从沉睡中唤醒。
“混蛋!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让你付出冒犯我的代价!”
披头散发的唐尼像只落汤鸡,他威胁的言语毫无力度,在常宁的眼中显得有些滑稽。
“哐!”
暴怒的唐尼还没看清冒犯者的样子,他的眼中就被一只渐渐放大的鞋子占据,然后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要不是有墙壁拦了一下,按照常宁的力道唐尼还能飞一段距离。
胸口被一只大脚袭击,然后硬吃了墙壁的反震,刚醒来的唐尼就像打翻的酱油瓶一样只感觉眼前红的黄的黑的五光十色,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当然幸亏没晕过去,要不然他还得再遭一遍罪。
“清醒了?”
常宁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尼,走廊的灯光被他宽阔的脊背遮挡,让他整个脸都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带给唐尼的压迫感十足。
从倒酒被弄醒,到将其一脚踹飞,再到最后的站位,这一切都是常宁精心策划好的。
就是为了先声夺人,再逐渐给唐尼施加心理压力,为后面的审问做铺垫。
“回答我的问题!”
常宁对着唐尼的脸甩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甚至还带着肿胀感。
常年和身体打交道的唐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