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霄近日大多数往返凡间与魔都,少有回天宫,所以对天宫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即便是西海一事他已不知。
眼下让他着急上火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安乐国一事,东方琅不知为何查到了他身上,他重新安置好落尘后,便急忙回了天宫,看来他需好好筹谋一番,如何撇开他的嫌疑才是。
“你回来了。”风霄前脚进了南司宫,邀月后脚便跟了进来,由于风霄心事重重,便没有听见邀月进殿时的脚步声。
邀月宛如往常般温和,只是脸色难掩一丝焦虑。他心底一沉,有些心疼道:“恩。你脸色怎有些不太好?我不在天宫的这些日子可是发生了什么?”
邀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轻笑道:“我还好。只是天宫近日出了些事,帝后整日忧心忡忡,我有些担心罢了。”
风霄道:“何事能让帝后如此这般的费心?”
邀月侧头往外瞟了一眼,回过头低声道:“西海宫殿被毁了,劫走了一个帝后囚禁了千年的犯人,因此帝后大怒,却又不敢发作,所以整日忧心。而且听说劫走犯人的是安乐的那个凡人公主,清影。你可知她是用什么毁了帝后设下的结界吗?是青弓。”
风霄听完脑子一热,顿时觉得背脊发凉,不安的情绪在心底翻滚着。
“青弓?那不是神鸟一族的神物吗?非族人所能驱动的,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风霄根本不敢相信邀月口中的话。而且安乐国刚刚遭此大难,她怎么可能会跑去远在千里外的西海,还劫走了囚禁在西海海底的犯人。
“前几日,我在馆儿那探出了些口风,说那个凡人公主似乎不只是凡人那么简单。此外我还听说,千年来囚禁在西海的那个人,跟神鸟一族有关联,这么想的话,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去就此人?”邀月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风霄一眼,眼底随即闪过一丝讥笑。
风霄脑海中开始闪过一个个他怀疑的对方,最终落在一个他极其熟悉的面容上,他惊呼道:“难道是代情?”
话毕,他显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代情的死,他亲眼所见,根本不可能。“不可能,我看着她魂飞魄散的,不可能是她。可是除了她,还会是谁呢?”
“万一她没死透呢?”邀月轻描淡写的说着,好似她早就知道代情还活着似的。
“邀月,你为何会这么说?她明明就…”风霄有些诧异的看着邀月,他深知邀月恨透了代情,却不曾想她竟会无端生出这么不可思议的念头。
“一千年了,她不曾转世投胎,我也从未在六界见过她游落在外的一丝一缕的魂魄,她就好像从未存在于这世上一般。风霄,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原来这些年来,邀月一直都在暗自寻找代情的踪迹,这些事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最关心她的风霄对此事也还不知情。
邀月继续道:“清影出生那日,百鸟盘旋在安乐皇宫的宫顶之上,因此她一出生便得到子民的爱戴,说她是神女转世。我去司命那查阅过卷轴,记载着清影出生时是死胎,你说一个死胎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听着邀月的描述,风霄后背的衣衫被冷汗一点点沁湿,他从未将代情与一个凡人联想在一起,可一旦接受了这个设想,便能合理的解释西海发生的一切了。
风霄开口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又是谁有这样的通天本领将她复活呢?”
邀月冷笑了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冷冷道:“除了那只鬼,你觉得还能有谁。”
独幽?
风霄心底一沉,顿时恍然大悟,他怎么会没有想到呢。有那只鬼在,还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如果清影真是代情,那么安乐国一事很快便会瞒不住。
“此事帝后已经知晓,已私下派人去捉拿代情了,你也不必担心。不过,如果帝后将她抓来审问的话,不免会牵连出安乐国一事,只怕到时候....”后面的话邀月没有再说,她只是抬眸凝视着风霄,好似用眼神告诉他,只要代情死了,那么安乐国的事情,也就无从查起了。
风霄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咬了咬牙,眼底杀气四起,“此事我知道该如何去办,我定不会让她活着见到帝后。”
邀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她轻声道:“东方琅刚与我传灵,说独幽此时正在楚越。而代情只身去了魔都,我会设法让北司天神去楚越拦住独幽,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