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云无可奈何,只得依照吩咐照做,那国师掏出一副银色镣铐,一看就是特制的玩意。
他用镣铐将洛栖云的两手紧紧箍住,随后微微弯腰,“娘娘,得罪了。”
洛栖云不忿道:“我真不是什么娘娘!”
她独自尝试挣脱镣铐,果然根本挣不开,只好放弃。
司徒延目光复杂地看着洛栖云,带着悔意和愧疚,洛栖云抿紧嘴唇,用安抚的眼神朝他摇摇头,告诉他不用自责。
两人被带回宫中,跪在宫殿中央,而慕长肆坐在最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二人。
但最让洛栖云感到压迫感的,是前方不足十步远站着的国师萧予淮。
这厮时刻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云淡风轻,可偏偏能精准猜出她们的行动,若不是因为他,说不定今日钟觉就能得手,自己也不会被抓个现行了。
宫女将洛栖云的面巾扯下,露出一张貌无盐的普通脸蛋儿,与所谓云妃的仙容可谓天壤之别。
“陛下,奴婢只是司徒大人手底下的一介婢女,再普通不过,今日竟跟云妃娘娘扯上了关系,实在惶恐!求陛下原谅!”
洛栖云磕头道,那语气又急又快,像是要哭了似的,不似作假。
慕长肆凝眉,有些迟疑了,难道真是他猜错了?
萧予淮却不慌不忙,“你是不是云妃娘娘,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洛栖云敛眸,掩去眼中的疑窦,心中不详的预感愈甚,验?他想怎么验?
还没待洛栖云反应过来,一盆冷水倾然而下,直浇得她头皮发麻,冷寒刺骨。
洛栖云心中一个咯噔,暗道,完了!
她捂住脸,黑色涂料顺着指缝被水流带走,饶是她怎么护着,也没用了。
洛栖云在心中狂骂自己,她怎么将这事给忘了!
当初白柔瑶正就是易容假扮的她,连她都不能分辨真假。也就是说,这皇宫之中,定有一个易容技术极为高超的大师!
自己这点小伎俩,在人家面前真不够看的。
看见被冲洗掉的涂料,慕长肆什么都明白了,他指着洛栖云,“好!好啊!”
他回想起来,“那日夜雨瓢泼,若不是雨水将你脸上的涂料冲净,朕到今日都不知道,原来你已经偷偷潜入京城!”
洛栖云心说,那夜自己就该趁乱给他一刀,这样慕长肆就没有机会睁开眼看见自己了。只可惜天意难猜,谁知后来会下雨,自己会露馅呢?
见既然已经暴露,洛栖云索性将脸上的涂料抹干净,露出一张钟灵毓秀的脸蛋儿来,她眼盼流转,面上是不屑之色,像极了冥顽不化的劣民,“哼。”
慕长肆盯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蛋,眼睛都要直了,不由得站起身,痴道:“云儿,多日不见,果然姿容尤甚。”
渣男屁话多。洛栖云强忍着没有翻白眼,而是耐着脾性冷冷问道:“慕长肆,你处心积虑想抓到我,到底想干什么?”
反正已经暴露了,有些她不明白的,自然要问得明明白白。
慕长肆一愣,“云儿,你还不明白?朕思你,念你。日思夜想、辗转难眠!”
“思我休了你,念我想报仇?”洛栖云十分不解风情,“好,这口气我不争,是你休我可好?”
“你……”慕长肆语噎,语气微愠,“那份和离书,没有朕的同意,不作效!如今你我二人还是夫妻,你乱跑朕且不怪你,今后,你须老老实实待在宫中,做你的云妃!”
洛栖云脑袋上掉下数根黑线,“啊??!”
“慕长肆,那封和离书,是先帝亲谕,难道你要违背父祖,大逆不道吗?”洛栖云冷冷斥道。
“谈何亲谕?那玉玺印,你别以为朕不知道,是你在父皇昏迷之时私自按下的。若要论罪,你擅用玉玺,不守妇道,死不足惜!可这些朕都不计较,只要你乖乖侍奉朕左右,安分守己就可以!”
洛栖云嗤笑,亏她不是原主,若此时站在这儿的‘洛栖云’有半分恋爱脑子,也许听了慕长肆的话,就真被他pua了,被迷得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了。
多深情啊,哪怕她‘死不足惜’,慕长肆也不嫌弃她,甚至不怪罪她,允她高位和一生荣华。
但洛栖云的想法,从始至终都很坚定,那就是他慕长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若他真爱自己,能说她不守妇道?能说她死不足惜?能特么把她太爷爷关起来,都不告诉她一句?!
“陛下,其实不和离,也不是不行。”洛栖云忽然道。
慕长肆眉眼一松,“你说。”
“只是,臣女在云中都时艳遇过几个帅气公子,他们像陛下一样爱着臣女。”
“当时臣女一时鬼迷心窍,就都将他们收入囊中,您说这……臣女也不能抛弃他们,对不对?陛下可愿意陪他们一起……?”
对着一朝天子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