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司徒延那小婢女不知天高地厚，您说我们刑部能出差错么？若有证据，早就出找出来了，还轮着她？！”
林统一脸谄笑，面前的黄袍男子眉眼不动，似乎在回想，“婢女？”
“是啊，刑部的搜查能力和探案能力，那都是顶尖的！如果区区一个婢女都能找出东西，那刑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吴备说道。
“哦，是么？”
洛栖云突然出现，将两人下了一大跳，不由大怒：“贱人，你不找证据，忽然回来作甚？！”
慕长肆看见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司徒延的婢女，是你！”
见慕长肆似有话问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洛栖云默默移开眼，回道：“是。我……”已经找到证据了。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吴备忽然阴笑着说道：“我劝你别耍花招，若是找不到证据，不仅要给我们下跪求饶，还得给我们将靴子舔干净！陛下在此，你若敢使小心思，有你好看的！”
洛栖云抬眼，神色冷淡，“我已经找到证据了。”
“什么？！”
林统和吴备齐齐露出惊诧的神色，慌张地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司徒延按住洛栖云的肩膀，眼神惊异，是想问这事她是真是假。洛栖云朝他点点头。
“哦？”慕长肆挑眉，觉得奇了，一个婢女竟找到了连刑部十几人都找不到的东西，“将东西呈上来看看。”
“是。”
洛栖云起身，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两道尤其强烈。
当众给一个婢女下跪，还是在皇上面前，那他们这官涯也算到了头，脸面丢尽了。
“定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林统嘟囔，待会儿他就一口咬死，将这婢女手上的东西一贬再贬，贬到不足以作证据，那他就赢了。
见洛栖云拿出一沓纸一样的东西，他冷笑：“不就是几张破纸么……”
“陛下，这是政王殿下数年前与先帝签写的合约文书，按照上面所说，这份文书不仅殿下有，先帝那儿也有一份。”
洛栖云语气平淡，在场之人却悉变了脸色。
“政王认同先帝的统治，并将自己的一半益收交予朝廷。与之同时，朝廷供养这位权高位重的王爷。若敢戕害对方，这份合约会第一时间兑现，交换的把柄公之于众，让对方身败名裂。”
虽然不知慕聿珩有什么能身败名裂的把柄，但无疑这份合约的可信度极高，政王若害死先帝，对自己不会有任何好处，相反还要受人诟病，实在是得不偿失。
慕聿珩接过合约仔细瞧看，那玉玺印不似作假，脸色微变，咳嗽一声：“的确是一份不错的证据，但还不足以证明政王的清白。”
陛下都这么说了，合约上的玉玺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自己此时反咬说合约作假之类，反而显得刻意玩不起。
林统脸色难看，心中打好的算盘此时被搅得稀碎。
吴备脸色更没好到哪儿去，原本羞辱司徒延的婢女，不过是因为不待见司徒延，拿她开刀而已。
结果没成想，这婢女不仅没坑到，反而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洛栖云唇角勾起，戏谑地眼神瞥向林吴二人，将原话扔回去：“陛下在此，奴婢劝官大人别耍花招，兑现承诺。”林吴二人僵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半天也没一个动静，对一个卑贱婢女弯膝，对于他们此等朝廷重臣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
“什么承诺？”吴备突然说道，“你区区一个婢女，我们会与你承诺？陛下，所谓承诺，不过是这个婢女一厢情愿而已！”
林统会意，连忙应和：“是啊陛下，别听这婢女一面之词，她这是欺君啊！”
“呵！”洛栖云冷笑，“不想兑现承诺就直说，何必给我栽赃一顶欺君的帽子！”
司徒延也怒了，“合计如果她没赢，就得给你们下跪舔靴子，她赢了你们反而赖账了！”
要不怎么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司徒延初入官场，就算是对顶头上司也照喷无误。
慕长肆皱眉，他并不希望政王获得清白，今日来政王府视察，不过是想提点刑部，让他们意思意思就成了。没想到还是叫这小婢女找到了证据，而且这证据分量还不小。
于情于心，他都应该将心偏向林吴二人，但这婢女暂时不能碰。
“陛下，既然作下承诺，就得敢输敢赢，您说是不是？”洛栖云幽幽的目光扫向慕长肆。
林统立即反驳，“可这承诺，我们根本没答应你，怎么能算作下？”
“明明点头作了应诺，偏偏还抵死不承认，林统大人高见，婢女学会了。”洛栖云的语气幽幽凉凉，旁人或许听不出什么，但慕长肆却听得明白。
这小婢女，是在威胁他。
如果现在他放任眼前这两个家伙破坏规则，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