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云额角渗出冷汗，弯腰‘啪’跪在地上，“岁婆大人，饶过小的吧！”
阿霖见洛栖云跪在地上，眼光一暗。
岁婆冷哼一声，“莫要忘了，你只是区区一介药人！”
她瞥了一眼元三娘，“你与她都跟老妇过来。”
她又吩咐道：“玄童，你身上脏了，去叫青衣统领给你洗沐。”
“婆婆……”
“快去！”岁婆的语气不容置疑。
阿霖扁嘴，不舍地望了洛栖云一眼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岁婆支开阿霖后，神色不变，“你们跟老妇过来。”
洛栖云紧张地捏紧拳，这岁婆是个狠性子，她的惩罚，莫不是……
相较于洛栖云的紧张谨慎，元三娘看上去轻松的多，她紧跟在岁婆身后，“岁婆大人，云闵这家伙就该罚！您有何吩咐，尽管与在下说。”
洛栖云暗笑，你以为她被罚了，自己就能幸免了吗？
穿过石壁，又穿过两间房，期间岁婆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她推开最后一扇门，里面的情景才让元三娘硬生生住了口！
木橱上摆放着各式陶罐，不用猜洛栖云都知道，这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最骇人的，当还是位于房间中央的人。
如果还能被称之‘人’的话。
他面部的脸皮被剥开，身上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色，像一只煮熟的虾。
洛栖云甚至觉得，此人淌在身体里的血将要沸腾了，冒出氤氲的白汽。
“啊！”
反应过来的元三娘恐惧地后退数步，瘫倒在地！
岁婆微不可见地拧眉，不耐道：“过来，站起来！”
“这、这是……”
“这就是药人。”
元三娘的脸色霎时就白了，“药人？”
所谓药人，就是类似现代‘小白鼠’的东西。
古代研究药方的医师们，基本都需要药人来验测药效，如果药人们死了，那就是死了。
毫无人权。
所以在步入现代后，后文明果断扼杀了这一陋习，但事实是，远远绝不住。
现代也有药师找药人，师傅严禁洛栖云用药人，以致于洛栖云对药人懂得并不多。
只是依稀知道，药人也分天赋与否，更有各种体质特殊之人。
洛栖云猜想，阿霖兴许就是一类特殊又稀有的药人。
那么，洛栖云脑袋里不禁浮现出政王的面容。
他那双非同常人的眼睛，是不是八年前的祸根？
不过，当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岁婆转身走到药台前，枯燥的手里捏着一个瓶子。
那大概就是她的‘最新成果’。
看着前一代躺在石板上奄奄一息的药人，洛栖云蓦然从心底升起凉意。
眼前这个冷血绝情的老婆子，真的是屿凤婆吗？
“你过来。”岁婆朝元三娘招了招手。
“我不要！”
元三娘惊惧得后退又退，直到退无可退，她背靠着石壁，抱着脑袋惊叫道：“不！”
岁婆缓缓走至她面前，蹲下。
“岁婆大人，我是您的狗，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您了，别杀我！”元三娘猛然抱住她的腿，哭喊着求饶。
“太吵了。”岁婆冷声，“老妇要你安静。”
说罢，她不顾元三娘的挣扎，牵制住她的手脚，打开陶瓶，想要将东西强行灌下去。
洛栖云紧皱眉头，这老婆子武功高强，自己就算是偷袭，也没有分毫胜算！
可难道要任凭自己变成一个药人不成？！
“云闵！求求你救我！”挣扎无果的元三娘转而向洛栖云求助。
“……”
洛栖云心想，先前在独木桩上的账，她都还没算呢！怎么可能救她？真是痴人说梦！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手脚却不受控制一般，去夺岁婆手上的陶瓶。
岁婆在未有防备的情形下，竟真被洛栖云夺走了陶瓶。
她愣着看了看自己空落的手掌，冷幽幽地转身，一向平淡的嗓音夹含着怒意：“云闵！”
洛栖云拿着陶瓶还来不及退开，元三娘突然奋起压住她，夺过她手里的陶瓶扔在地上。
“岁婆大人！我是忠心于您的，这贱人吃里扒外，竟敢毁了您辛苦研制的药材，实在可恶！”
元三娘振振有辞，洛栖云呆呆看着她，难以置信，“元三娘，我方才救了你！！”
元三娘置若罔闻，而是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不断向岁婆表忠心。
岁婆盯着洛栖云冷笑，“的确是心思毛的东西！”
“既然你敢反抗老妇，那就先一步成为药人吧！”岁婆转身重新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