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长相可怖，许多人被她唬住，而她没有注意到洛栖云震惊到僵硬的五指，只是淡淡道：“哪个是药人？”
洛栖云死盯着她，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自从宁桑病愈后，洛栖云再没有见过她。
等等！
洛栖云脑中灵光一闪，在陈府时，那陈家童养媳菀秋似乎曾指着屿凤婆，说她是怪物！
原本洛栖云觉得，这不过是因为屿凤婆长相怖人，菀秋的错觉罢了。
现在看，也许菀秋那时之前，也许真的见过她！
难道与那萧大人相对的，屿凤婆就是那幕后人派来大宛京城的“使者”？
可在洛栖云心中，屿凤婆一心寻药，虽说外表凶悍怖人，骨子里却是善良实在的，怎么会……
“嗯？”
‘屿凤婆’注意到洛栖云的灼灼目光，偏头看向她。
见了洛栖云的模样，眸光毫无波动，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洛栖云连忙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
“岁婆您看，是这两个。”青衣说罢从人群中推出两人，正是那素氏和钱婆婆。
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岁婆的目光从洛栖云身上挪开，转而落在那两人身上，脸色骤冷。
“这种质量一碰就死！老妇没与你说过，要健硕的年轻人？”
“哎！岁婆大人，”岁婆转身就走，青衣暗啐一口，连忙追上去，“这不是还有许多其他的么？您尽管挑。”
“尽管挑？”岁婆扭头，却没有看向那青衣，而是瞥向洛栖云，囔道：“这些是那‘异乡人’吧？你们不是有用处？”
“哎呀！您看这么多人，不差少那一两个！”青衣说道，“据说大宛京城那儿早已经有了对付奇症的解药，若没有您添柴加火……”
说着说着青衣忽然噤声，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岁婆瞪了他一眼，随后目光掠过这一大帮子人，淡淡道：“让这些人一个个进来验。”
说罢老妇人像会法术一般，转身没入了石壁，洛栖云暗暗猜测，这里其实是一扇打开的门。
“站好，都给我站好！若被岁婆大人选中当了‘药人’，那可是你们莫大的福气！”
那青衣离了岁婆，立刻又颐指气使起来，胸膛挺得板正，像一只得势了的老鼠。
众人立即有序地站好，神情颇为紧张，仿佛将这‘药人’的选拔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素氏和钱婆婆面如死灰，一边哭一边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洛栖云扯扯嘴角，这些人怕不是觉得，当了药人就能‘飞黄腾达’，不用去死了？
若让她选，她绝对不会选择当药人！
她是学医之人，更知道药人的恐怖之处。
人不人，鬼不鬼，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去！
更何况，她此行也不是为了当药人，而是一探怪物的究竟。
这才刚有一点苗头，她绝对不能离开。
洛栖云排在较后，看着一个个人从石壁中穿过，然后面带绝望地走出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这才是捡回一条命！
直到秦黎走进去，还没走出来，那青衣就喊下一人时，洛栖云狠狠皱了下眉。
那早已被淘汰的元三娘，面上露出阴冷狰狞的神色，“大人，前一人还未出来……”
“她被选上了，不用出来！”青衣朝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下一个！”
元三娘脸色扭曲，“凭什么她被选上了，我却没有？我不服！”
洛栖云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不服找岁婆大人说去，滚！”青衣不耐烦地摆手。
洛栖云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她虽与这元三娘不对付，但没必要刻意害她。
轮到洛栖云时，她伸出手先是摸了摸石壁，果然毫无阻拦便穿了过去，这在他人眼中是神奇的术法，在洛栖云眼中，却是坚定了她的猜测。
这是幻象罢了！
穿过石壁，里面是出奇宽广的屋子，巨大的鼎炉立于中央，在洛栖云眼中，一只恐怖的蟒蛇高高盘绕于其上，丝丝吐着信子。
而最骇人的，是岁婆身下坐着的那张床，竟是人皮铺就而成，洛栖云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幻象。
“过来。”
岁婆的眼犹如一潭死水，一顺不顺盯着洛栖云，她的身边站着三人，其中一人便是秦黎。
洛栖云老实走了过去，也不知这老婆子是怎么筛选药人的，健硕的年轻人？那她是半点也沾不上边的……
“可以，留下。”
模状可怖的老妇人用像枯木一样的粗手划过洛栖云脸颊上受伤的伤痕，淡淡道。
“嗯？！”洛栖云睁大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