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别过来!”
青衣仆从循那大人的命令,朝她走来,洛栖云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触到墙面。
她脊背生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头往旁边跑去,青衣仆从没料到,竟真让洛栖云成功跑出他们的包围。
“追上去!”
身后青衣连忙追上来,洛栖云不敢有丝毫停留,迅速往前跑。
但他们人多势众,自己的体能绝对比不过经过培训的青衣,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抓住!
洛栖云逐渐气喘吁吁,却一刻不敢停留,途径一落木院时,她撑着腰拐进去。
“呼、呼……”
她背靠着红木柱子深呼吸几口,迅速扫视四周,这里不比楚府中其他院落那般精致,透过廊道,可以看见空旷的后院高高叠着足有一人多高的干草。
“在这儿,人在这儿!”
洛栖云闻言撒腿就跑!
她穿过廊道,高低参差错落着的障碍很碍脚,洛栖云心中慌忙,一时不慎竟踢到一块石子,狠狠摔倒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那跑在最前的青衣俯下身正欲抓洛栖云的脚,就被她及时缩了回去,洛栖云连忙向后挪了几下,目光划过身旁的干草堆时,灵光一闪,立即起身将其推倒!
“哎呦!”
最首的青衣因为惯性使然,没抓住洛栖云,手顺势撑在地上,他抬起头,面前却倏然一黑,干草铺天盖地的压住他。
他这一愣神,没及时起身,身后的青衣没料到事发突然,一个个跟落汤圆似的被他绊倒,后来者被前来这绊倒,越叠越高,最底下的青衣发出痛苦的哀嚎。
洛栖云干脆将剩余的干草通通推倒,趁青衣仆从们不注意,她转身拐了个弯打算逃走。
可在这危急关头,洛栖云却停了下来。
她将目光紧紧锁在角落里的大篾篓子上,逃跑的脚步迟疑一瞬。
她体力不支,这样逃跑根本逃不出去,唯有棋险一招才有希望!
洛栖云冲上去,刚从篾篓子里站定蹲下,咚咚的脚步声呼啸而过,其间夹杂着青衣仆从的话,“那家伙去哪儿了?追!”
洛栖云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透过竹条交织的空隙观察,直到她确定青衣们已经走光,才暗暗松下一口气。
按照先前所知的,楚剑霆应是想要让她作‘怪物’的祭品以平民愤,可为何一定要先折磨她呢?
先前在慕王府,原主在被送作祭品时虽不受待见,但也从不缺衣紧食,临走前是被打扮得很漂亮的。就连陈府的菀秋也是如此。
怎么到了自己头上,还非得被揍一顿?真是岂有此理!
那群青衣已经走远,洛栖云才敢深陷沉思,却竟没有注意到,几双脚步正在靠近。
“家主吩咐了,叫我们这些下人,都瞧瞧那云闵在哪!”
“百姓都闹在府宅门口了,这紧要关头将人丢了,真是……”
“人要逃指定早已经跑了,怎么可能来这后侍房!”
“诶等等,嘘——你看!”
两人俯身敛气,看向角落里那个黑影窣窣的篾篓。
洛栖云才抬起头,后知后觉跟二人眼神碰撞,顿时整个人都麻了!
“这篓子里有人!快!”
洛栖云甚至来不及从篾蒌里爬出来,其中一位小厮立马用身体堵住篾蒌的上口,将她堵在篓里。
“……”洛栖云挣扎无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快去禀告家主,我们抓到人了!!”
——
楚府门前
“儿啊,我的儿!”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跪在楚府大门前,拧着发黄的帕子哭哭啼啼。
她的身前,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用白布掩盖着的木轮板车,白布盖着的,赫然是一个普通男性的身体。
“寻阳巷的人命就不是人命了?凭什么你们楚府,仗着家大业大权势重,就能草菅人命?老妇不服!”
对于这种无理取闹的妇人,楚家的门侍见多了,原本他们只打算给她几两银子打发走人,谁成想这老妇人软硬不吃,甚至在楚家门前,直接将一把火扔到了白布之上。
火势窜高,登时引来了许多路人的注意。
最近楚府正是浪尖上的时候,在楚府附近打量望风的人很多,这老妇人一闹,定然会得到许多人的附和。
门侍当时便知,这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处理了的,当即决定上禀家主,让楚剑霆来解决这件事。
扑天的火焰吸引了越来越多百姓,有人问老妇人怎么了,她哭嚎道:“我的儿得那怪病——死了!”
“怪病……寻阳巷子那流传出来的,听过一二,此病还会害死人?”
“这你就不知了!那怪病又叫奇症,是能传染的!得了这病死后只能火化,否则尸体腐烂,只会招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