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连忙噤声，“爹我错了。”
“你……唉！”秦长老叹气，“大公子领头支持老夫的血凝丹，本就有恩于我们，你这背后议论他，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兰芝吐了吐舌头，“血凝丹这么好的东西，就算大公子不愿意出面负责，再等等家主也会同意的。如果做得好，这明明是双赢的选择，哪儿算忘恩负义？分明是他坐享其成！”
“尖牙利嘴！”秦长老指着她气得手指颤抖，“去去去，给老夫把院子扫了。”
“去就去，”兰芝走之前不忘把洛栖云也一同拉走。
“云公子莫在意，我爹他就是那样的。”兰芝拿起扫帚在本就铮亮干净的地面上扫来扫去。
“没事。”洛栖云顿了一下，状似无意试探道：“照方才秦长老的意思，楚家发布招募令，决定大量制造血凝丹这件事，是大公子的主意？”
“不是他，是我爹的主意。只不过此事涉及颇多，家主犹豫了很久，最后是因为大公子表示愿意负责此事，才彻底决定下来。”
兰芝眨眨眼，“你说这‘负责’，如果血凝丹真出了什么事，大公子是嫡长子，家主能将他怎么的？充其不过晾他一会儿，我爹可是要被扫地出门的。而若是此事做得好，反而是他在家主面前春风得意，我爹尽心尽力，能拿多少好处？我倒宁愿没有他来负责！”
洛栖云若有所思，她大概明白为何楚玉宣要她阻止血凝丹制造了。
因为这事是楚寒枫负责，而二人又势同水火。
楚玉宣当然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楚寒枫春风得意。
“唉，若是大公子得势，楚府里的下人肯定都趋炎附势，三公子怕是不好过。”兰芝将下巴抵在扫把木柄上，唉声叹气道。
“哦对了，云公子你是如何与三公子相识的？与我说说呗。”兰芝眼一亮，扯住洛栖云的袖子。
看着兰芝期待的双眼，洛栖云心里竟升腾起荒诞之感。
兰芝的态度太明显了，她很喜欢楚玉宣，喜欢到也连着讨厌起楚寒枫。
可是，若楚玉宣让她阻碍血凝丹之事，搞不好是会使秦长老和兰芝被赶出楚府的。
这说明楚玉宣压根不在意此事。
楚玉宣连兰芝能不能留在楚府都不在意，而兰芝却因为他，仇视起自己阵营里的大公子楚寒枫。
“我……”洛栖云张了张嘴，无奈道：“兰芝姑娘真的要听？”
“嗯嗯！”兰芝疯狂点头，她对三公子的事都很好奇。
洛栖云叹了口气，决定拯救这个即将陷入爱情绝境的失足姑娘。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屎失禁了！”
“……啊？”
兰芝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收敛，变成惊慌的苍白。
“楚三公子那样风度翩翩的人，怎么会……”
屎、失、禁。
兰芝嗫嚅着唇说不出。
这根本不是应该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东西！
“真的！我与三公子是一同在绿品级考核相遇的。”洛栖云改编了一些细节，着重挑出一些对楚玉宣不利的，“据说是他找别的考生要来一头豪猪，却没想到那豪猪有问题，害得闹肚子了！”
要？在那种多一份干粮多一分希望的处境里，谁会无缘无故给一个人一头豪猪？用脚趾想也知道是抢来的。
“那时候许多人吃了他的豪猪肉，都拉肚子了，说他是骗子。”
“骗子？楚三公子给他们吃的就不错了……”兰芝下意识反驳道。
她一直觉得楚三公子通过绿品级考核是板上钉钉的事，即使后来他说因为出了些问题没有通过考核，她怕他难过，也并没有多问。
难道出的问题就是这个？
洛栖云摇摇头，“因为楚玉宣考核上交的药草，有一部分是用豪猪肉换来的。”
兰芝心里一咯噔。
“那他最后没通过考核，是因为作弊了？！”
“差不多是吧。”洛栖云道。
兰芝握着扫帚的手收紧发白，呆愣了很久，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良久她猛地抬起头，“不对啊！”
“我问你与楚三公子的相识，你告诉我这个作什么？是不是因为，其实你跟大公子是一路人，所以想要故意想抹黑楚三公子？”
这丫头脑回路怎么长的？
洛栖云扶额，“没有的事！若你不信，大可以问当时同样参与考核的炼药师们，就知我说的不错。”
“……”兰芝陷入沉默，她迅速转过身，手指搅在一块儿，彰显着内心的慌乱。
洛栖云上前补刀，“除此之外，楚三公子人还是很好的，我受他引荐而来，入楚府前他还给了我一套楚府的衣服。”
“他还特意给你准备衣服？”兰芝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扒住洛栖云的袖子，“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