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属挂着木牌而非银牌,但生得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
洛栖云看着他,鼻翼翕动,横眉倒竖,眼神凶厉!总觉得此人下一秒便要一拳将她锤扁。
“大哥,有话好说。”
“区区小吏,敢说王爷的坏话?!”他粗犷的嗓音威慑力十足,话音落下,仿佛整个牢狱都震了震!
“大哥,我没那个意思!”徐渊道,他只是太过于震惊,一时没忍住……
“说什么都没用!”络腮胡掐住徐渊的衣领,上前作势要给他一拳!
洛栖云悲烈地闭上眼,安息吧,兄弟。
“等等!”
络腮胡大家伙的拳头硬生生止住,距离徐渊的左脸仅有一寸之遥。
那银牌下属走出来,目光定定落在洛栖云手上的那枚玉牌上。
“冯督长!”络腮胡不满地看向他。
冯督长没顾上理他,而是速步上前,指着洛栖云手上那枚玉牌,“姑娘,可否给我仔细瞧瞧?”
洛栖云眨眨眼,将副令递给他。
此人她瞧着面生,想来并未见过。
冯督长翻来覆去地瞧看,确定这是政王令副令无疑。
他虽然心下分外疑窦,不明为何副令会出现在这么一个水灵灵的丫头手上,但多年的阅历,让他知道有些事不该多问!
他恭敬地将玉牌递回去,络腮胡看见了玉牌,明白不能轻举妄动,将徐渊松开,不满地哼了声。
冯督长也只是问道:“请问姑娘贵姓?”
洛栖云嗫嚅着唇,“单姓洛,叫我洛姑娘便好。”
“洛……”冯督长眼皮跳了一下,“该不会是慕王妃吧?”
他虽是政王的下属,但品阶还不足以常常接触政王。
此次王爷突发事变,调动了许多平时用不着的兵力,兄弟们难得八卦一回,据说就是为了缉拿偷走玉玺的慕王妃,王爷才被误伤。
而眼前……该不会就是那罪魁祸首,洛栖云?!
冯督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阴云变化。
洛栖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含糊的说:“……现在不是了。”
现在不是,那以前便是,她就是慕王妃!
冯督长在内心涌起惊涛骇浪,为何王爷的副令会在慕王妃手中?!
不是他想得那样吧?
不是吧?
绝对不是!
政王的下属里,资历稍深些的,都见识过他年少时的绝艳风采,多多少少对之有一种虔诚的崇拜。
王爷会将政王令副令给一个有夫之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冯督长略微思考,联想到一种可能性。
这副令是她洛栖云偷的!
玉玺她都能偷,王爷的副令她偷不得?
“洛姑娘,这副令的来头是否有效,还待王爷醒来之后考证,若你今日来这儿寻我们有事,还是请回吧!”
冯督长觉得自己已是算脾气好的了,做事留一分,你我好相见。更何况,若真要惩罚洛栖云,也不该是他来,王爷有的是手段。
“殿下还没醒吗?”洛栖云担忧道。
“没醒,不用劳烦洛姑娘挂心!”冯督长语气不善,并没有因为玉牌而打算向洛栖云提供任何帮助。
洛栖云烦躁的挠挠头,心神不宁:“怎么回事?你爹是不是没用我给的药方?”
“我怎么知道。”徐渊默默挪开与络腮胡的距离。
洛栖云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这种心境。
她一想到慕聿珩,就想到他那张痛不欲生,偏偏却还忍耐到极致、唇角殷红的脸,额角暴起的青筋,还有将她护在身后时,那只紧紧握住她的手。
那种感觉,就像燎原的星火,炙烤着她,让她不得不为之魂牵梦绕。
洛栖云自顾将这心火,称之为愧疚感。
她从未亏欠过一人这么多,她独来独往惯了,这怪异的感觉驱使着她,让她千方百计地想要见到慕聿珩。
嗯,一定是因为她太愧疚了。
虽然洛栖云这厮向来没什么道德感,从来不会因为什么而感到愧疚过。
还有一个疑问横亘在洛栖云心间。
慕聿珩是如何找到她的?
宅院的位置,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这一切她都尚不得知。
冯督长这条路走不通,洛栖云就只能拜托徐渊。
“喊你爹来,我有话与他说。”洛栖云双手合十,双眼眨啊眨地恳求道。
徐渊挠挠脑袋,这能怎么办?他既然已经夸下海口,那便只能承下了。
“太医院轮守,我爹是在两日后轮值,到时候我会……”
徐渊将计划与洛栖云串通好,洛栖云欣然比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