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的声音很尖锐很熟悉，还特意将“侧妃”二字咬得极重，颇有嘲讽意味。
但实际对于洛栖云的攻击力，为零。
洛栖云抬眼，诶呦，是白柔瑶的侍女芸香。
她手里提着一个木质食盒，应该是来领饭的。
后厨房的效率很快，没多时，后厨房的掌事嬷嬷也提来一个食盒，交给洛栖云。
洛栖云打开一看，白面馒头、清汤寡水，还有碟小花生米。
呜……她被这寒碜的伙食无语了下，不过好歹还有馒头还是热的。
她拿起一个馒头啃了两口，指尖被水泡过，还是皱的，芸香眼尖的发现了。
她立即出声嘲讽：“欸，洛侧妃这是刚刚洗完衣服，饿了吗？”
周围的婢女小厮皆投来目光，显然觉得高高在上的侧妃娘娘，刚刚竟然在做和他们一样的下人做的事，这新奇的很，甚至让他们内心隐隐有点爽。
“是啊。”洛栖云嘴巴塞得满满的，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她目光在后厨房逡巡一圈，最后锁定了一口锅。
她毫无身份包袱地坐在锅前，拿起蒲扇轻轻摇动，嘴里还叼着馒头。
火小了些，洛栖云便添柴火，火星在炉灶内跳动飞舞。
一边摇扇子，一边磕馒头，渴了便来口汤。
明明是干的是下人做的苦活，吃的也是下人才吃的普通米面，洛栖云硬生生给吃出了悠闲自在，吃出了陶然自怡。
“怎么干活还吃东西呢？”芸香见不得洛栖云自在，她将食盒踢翻，白生生的馒头便滚到黑灰里，花生米也撒了一地。
洛栖云：“……”
她还没吃饱！！
她倏地站起身，“浪费粮食可耻你知不知道？！”
芸香被她突然燃起的气势吓到，“你是来干活的吧？干活怎么能吃东西呢？”
“吃东西又不耽误我干活！”洛栖云眉眼不虞。
“你以为你是王爷的妃子，就高人一等？！”芸香嗤笑，“王爷可是下令了，让白侧妃好好**你！”
“你脾性甚高，屡次顶撞王爷！我家娘娘才命人让你与下人同吃同住，好好回忆一下，自己贱民的根！”
“今日我便替娘娘惩罚你，跪下！”
周围的婢女小厮皆倒吸一口凉气，芸香怎么敢的啊？
她不过是白侧妃身边的侍女，竟然也敢让原先的慕王妃给她下跪？！
可他们也知道，就算洛栖云今日跪了，受尽羞辱，王爷也绝不会理会一下。甚至还能讨好白侧妃，捞到些好处。
这芸香实在是太聪明了！
有些脑子机灵的奴婢连忙应和道：“就是，今时不同往日，洛侧妃你也别端着了，快跪下！”
就算捞不到白侧妃面前的好处，讨好芸香也大有用处。
说不定，还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洛栖云的鼻尖方才被火气熏黑，晶亮的眼睛黑白分明，此时充斥着不悦。
踹她的饭不说，如今还想让她下跪？！
要不怎么说这侍女想上天呢！
“还不跪，难道要我帮你？”芸香上前，抬起脚想踢洛栖云的膝盖弯，被躲开了。
洛栖云不仅躲开，还灵巧的再踢出一脚，正中芸香的膝盖弯。
“啊！”
芸香尖叫一声，不自主地对洛栖云下跪，行了个“大礼”。
手中的木质食盒也不小心坠地，里面的饭菜油亮亮倒出来一片。
洛栖云翕动鼻子，可真香啊！
这吃的和她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贱人！我要杀……”
芸香挣扎着爬起来，看向洛栖云的眼神怒火中烧，正大骂出口，却被身后之人给阻断了。
“芸香！”
是自家娘娘的声音，芸香一愣，扭头看情况。
白柔瑶赶得匆忙，袍角片许凌乱，她的身后跟着一人，是面色十分不虞的慕长肆。
王爷怎么也来了？！
奴婢们都很震惊，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慕长肆的脸色极其难看，让人生怕不小心惹怒了王爷，便被赶出王府卖掉。
“你方才说谁是贱人？”慕长肆望向芸香地眼光很冷，“你一个小小奴婢，竟敢说慕王妃是贱人？！”
“王爷，奴婢……”芸香求助般望向白柔瑶，白柔瑶别开脸，并不理会。
慕王妃。
王爷方才叫洛侧妃慕王妃！
芸香的呼吸微窒，也许在王爷心里，洛栖云即使被贬了，也还是慕王妃。
而自家主子，即使得到了主母掌印，一辈子也只能当妾。
“是奴婢僭越了！可是……是洛侧妃先动手打奴婢的！”芸香贼喊捉贼，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
“我先动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