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绿枝咬牙道。
慕聿珩收回匕首,眉眼清淡,示意她说。
“我、我原先在那人宫中当差过……是他让我去春锦殿给贤妃当差陷害她!蛊是我做的,毒也是我下的。”
“他大宛皇帝害我巫族灭族,如过街老鼠,我恨!”
“巫族手段阴邪,不灭族,也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慕聿珩嗓音浅淡清冽,说的却是毫不留情、直戳人肺管子的大实话。
绿枝语噎,瞪视他:“总之,他皇帝不得好死!”
“你将‘他’的信息都告诉本王,本王保你恩人性命。”
“呵!我怎么可能信你!”
最初她只是想复仇,若几月前恩人没有出事,绿枝与那人交情不深,抖露便抖露了……可偏偏如今自己却将恩人的性命放在他手中!
绿枝知道这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可当时她别无他法,若不答应,恩人必死!
如今……绿枝进退两难。
不说,她死!那恩人的性命如何保证?若那人敢害恩人怎么办?!
说,极可能就断送了恩人的命!
想到那批来追杀自己的黑衣人,绿枝的眼光暗了暗。
她已经给他控灵蛊的母蛊,给自己种下了巫族仆婢才会被种下的蛊毒,他还不信她,想要杀人灭口!
手段如此绝情,绿枝难以保证,自己死后失去利用价值,那人能好好相待恩人。
“你方才说,”鹿风突然出声,“你那贵人疯了?”
“是,怎么?”
绿枝阴狠地看向他,眼底划过一片落寞。
“你看你刚刚还疯着呢,现在不就好了!想来定是慕王妃的丹药起了作用!”鹿风侃侃道:“若是如此,说不定慕王妃的丹药,也对你的恩人有用!”
绿枝的眼光猛地一亮。
对。
她现在意识清晰,完全没有控灵蛊发作的症状!
想来便是有什么东西起了效果,暂时压制了蛊毒!
慕王妃医术了得,她早有耳闻。
说不定、说不定真的能将……
绿枝脑中突然刺痛一阵,眼前白光一闪。
“……!”她回过神,小声的喘息,目露惊恐。
抑制终究不是救治。
她受控灵蛊所困,必须对那人忠心!
绿枝眼珠转了转,问道:“贤妃很厌恶殿下,是吧?”
慕聿珩默了默,“与你无关。”
“政王殿下想知道真凶,无非就是关心社稷,找到母蛊,治好皇帝的头痛之症。”
“我可以将母蛊给你,这样一来,既能扳倒贤妃,又能治好皇帝,一石二鸟。”
鹿风冷笑道:“呵!不找到元凶,留着他过年吗?他能害陛下一次,就能害第二次!你以为王爷会如此不识明理,为了一个不足为惧的女人,就答应你吗?!”
“可以。”
“你看,我就说……王爷?”鹿风愣了下,目光震惊地望向自家王爷。
他看不透了。
王爷在想什么?
能不透露那人的行踪,又能保住自己的命,绿枝还是乐意的,“母蛊被我藏在宫中,你让我回去一趟。”
“之后,我便会想办法将恩人带出来,你可能治好她?”
“不能。”慕聿珩语气果决,倒让绿枝惊讶。
“治好她,你应问…洛姑娘,本王不过是让你用母蛊换你的命。”
“你!”绿枝震惊了,“奸商?!”
方才让她说一点便饶她的命,如今还得搭上她的母蛊。
这这这……
慕聿珩的匕首更近了,“这不是你能选的。”
“好!好!”
绿枝苦着脸举手投降,“我答应你!”
她话音刚落,慕聿珩便道:
“鹿风,押她去拿母蛊。”
“是!”
“对了,”慕聿珩放下匕首,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看春锦殿中有没有其他毒物,也一并交给本王。”
鹿风疑惑地抬头,虽不知王爷为何突然吩咐,他还是点点头:“属下领命!”
二人离去后,慕聿珩将手上的匕首丢了,回到寝厢中。
夜色昏暗,寝厢内黑漆漆一片,慕聿珩却仿佛能够视物般行走于其间,在书案上拿下一册书。
将书翻开,其间是一个小小的纸包。
发黄的纸包中,装的却是所有女人都避之不及的东西。
麝香。
三年前皇后堕子,人人皆以为是她福德有碍、不过摔了一跤,便流产了。
只有他知道,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只是当时他无心朝廷中事,对这些尔虞我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