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找到了?!”太后惊喜道,“找到了,可要带过来给哀家瞧瞧!哀家要替你娘看看,你寻了个怎样的姑娘。”
“儿臣觉得像是寻见了,却又没有证据,她一没有儿臣给的信物,二来……”慕聿珩默了默。
“二来什么?”
“她嫁人了。”
“什么?!”太后惊呼道,“竟已嫁人了?!珩儿,你确定没有认错人?”
“很像……气息很像。”慕聿珩沉声道。
其实也并不很像,甚至性格都与他模糊的印象中不同,理性告诉自己她不是,但直觉就是这个人。
更甚者说,有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让他希望是这个人。
“珩儿,”太后抓住慕聿珩的手,盯着他,轻轻摇头,“既然那位姑娘已经成婚了,那无论她是或不是那位‘故人’,你也不该再靠近她了。”
“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之事,你别听你娘亲叨叨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真因为一时不慎害了个姑娘,就为她赔了一辈子。”
慕聿珩双唇紧抿成一条线,“儿臣明白了,但儿臣说过定不负她,这辈子便只能娶她。大不了,此生不娶。”
“你……你啊!”太后有些生气地用力点了点他的脑袋,“你这个榆木脑袋,和你娘一样!嗐。你回去吧。”
“是。”
慕聿珩直到离开长仁宫,太后都没有再扭头看他一眼。
回到王府时,他脸色冷淡,“鹿风。”
“在,王爷!”
“整理行装,同本王去寻天心果。”
洛栖云曾问他云游四海八荒,有无寻到过医治之法,他说无。
但其实是有的。
只是慕聿珩并没有打算立即动身去寻,毕竟天心果有价无市,功效几乎被各大药行吹上了天际,唯有黑吃黑才有可能将天心果拿到手。
如今更不是天心果的成熟期,想要寻到一颗便更是难上加难。
可他不想等了,不仅是因为不想让洛栖云为他医治眼睛,更是要远离她。
如太后所说,已经嫁人的姑娘,是无论如何也不得靠近的。
……
洛栖云不知道政王已经领着囊走人了,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烦、很困。
回到离慕王府最近的一条巷子中时,她将政王派来的人给打发走了,自己一人随意整了整行装,心不慌眼不跳地回到慕王府。
谁知,上来就与慕长肆打了个照面。
洛栖云:晦气!
“你昨夜跑哪儿去了?”慕长肆将几欲喷火的眼睛紧紧盯着洛栖云,咬牙切齿:“你可知本王昨日寻了你一夜!”
昨夜洛栖云不见踪影,慕长肆以为她又趁机逃走了。慌忙查了一下账本,并没有出错,但他还是火急火燎派人找遍了整个京城!
一夜未睡,如今洛栖云就这么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让他不禁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啊,这几日在营地施粥太累,困极了。”
洛栖云敷衍地应一声,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宫宴上随意离场不太好吧?我便想先去茅房先解决了,没想到睡着了。”
洛栖云将慕长肆攥着她衣领的手扯开,兴致恹恹道,“走开,我昨晚没睡好,还困着呢!”
“你……!”慕长肆着实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实在太过于离谱,他下意识在洛栖云身上嗅了嗅,“没有那味……”
“靠!”冷不丁慕长肆靠近,洛栖云浑身一个激灵,拍开他,“我换了衣服!当然没味!”
洛栖云心道,果然这狗王爷就是个奇葩!
谁会去闻一个人从茅厕出来有没有味儿啊!
“你哪儿来的衣服?”慕长肆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衣坊买的呗。”洛栖云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他是查户口的吗,问这么勤?不,查户口都也没他问的勤。
“你以后不要再去营地施粥了,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洛栖云气清醒了,“关你屁事!”
“本王是你夫君,怎么能不管?”
洛栖云现在真是听见“夫君”二字就想吐,“我被你小妾污蔑、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管呐,现在来管我,晚了!”
“你!”慕长肆被洛栖云呛得一哽,再欲说些什么时,洛栖云已经一溜烟跑走了。
病民们的暴动早已经停止了。有不少已经痊愈的病民搬回了城中,但仍有一些病民在城郊区驻扎,不过很快,他们也能回家了。
洛栖云担心又有什么茬子,回到夕颜小院后辗转反侧,几乎没怎么睡,便遣着下人们前去施粥营地了。
日光闷热又刺眼,周遭又吵闹,害得洛栖云在营地中盹一会儿点一下头,睡得坎坷,又烦又困。
可在这时,“砰”一声巨响,将洛栖云给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