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细皮话还没说完，突然两眼一翻，口吐白沫。
死了。
“……靠！”
洛栖云连忙站起身，脸色惊异，死了？！
她凛冽的目光射向白柔瑶，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俺滴老娘，狗川你儿子死了！”
“俺说了！俺没有儿子！”
洛栖云脸色难看，撩起袖子，竟就当着众人的面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地周游按压，似是在感受什么。
“姐姐！人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连死人也不放过，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薄一个不幸的死人吗？”白柔瑶“痛心”地指责道，“姐姐，我劝你适可而止！”
“滚！”洛栖云怒吼。
白柔瑶噤了声，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藏不住。
终于，在‘病民’的心下三寸处，洛栖云摸到不对劲，匕首轻轻一划，黑色的血便喷出数寸，密密麻麻的小虫从伤口处爬出来。
“蛊。”洛栖云笃定道，眼神阴冷。
这种东西，比病更难治，比毒更阴狠。
“救不了，死透了。”洛栖云的嗓音如冰似霜，透着阵阵寒气。
“八成是自己造的孽！竟然敢陷害这位姑娘，呸！”李铁仗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也没有人相信他是洛栖云害得，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逼问之际，洛栖云没必要杀了他，况且，看方才洛栖云的举动，明明是想抢救嘛！
“她杀了人！你们怎么不说话了？”白柔瑶色厉内荏，恨不得让这种病民立即暴动，上前将洛栖云给践踏至死！
“俺看见了，不是她干的！”
“她刚才不是还想救人吗？”
“你们都瞎了吗？俺刚刚明明看见这慕王妃在轻薄一个死人！”
“放屁！仙女怎么会害人……”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之下，那零星几个托子的声音显得苍凉无力。
“倒是你！白侧妃，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明着暗着都想背刺慕王妃呢！说那么好听干屁！恶心死俺了！”
“这么说，俺一回忆，好像白侧妃的确句句都在将慕王妃往火坑里推……”
白柔瑶此时干净的纱裙已被泥沙弄得黯淡无光，衣领子上，还挂着唾沫星子。
她面对城郊病民们的声声指责，气得眼眶猩红。
“你们这些贱民！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帮要死了的病囊子！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们！……芸香！”
“娘娘。”
一直在旁默默观察局势的芸香颤颤巍巍站出来，“娘娘，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回府吧，再这样下去，您的名声都要毁没了……”
白侧妃方才突然疯了一样的大骂，着实让芸香吓了一跳。
“王爷呢？叫王爷把这些贱民都给杀了！”白柔瑶吼道。
病民们顿时不高兴了，“皇帝都不敢杀我们，你凭什么？！”
“娘娘！”迫于无奈，芸香上前抓住白柔瑶，“娘娘！王爷今日有事，被传唤到皇宫里去了！”
对。
白柔瑶稍稍冷静下来，看向洛栖云的眼神就像淬了毒。
若不是今日王爷不在，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洛栖云这般嚣张！
待王爷回来后，她看洛栖云该怎么办！
“走！回府！”白柔瑶冷冷道，“粥全给我倒进沟里，不要便宜了这帮贱民！”
“欸，不能！”洛栖云拦住侍女的动作，“本王妃都还没下话，你们敢动这些粮食？”
“洛栖云！”白柔瑶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又拿王妃的身份压她，她算个屁！不过是区区一介草根贱民，她怎么敢！
“妹妹，你今天不乖哦。”
时间长了，洛栖云倒一口“妹妹”叫得越来越顺口，她笑眯眯道：
“胳膊肘尽往外拐就算了，还给姐姐我扣锅子，你觉得我很好耍，嗯？”
洛栖云神情未变半分，右眉轻挑，一只手环在胸前，搭着另一只手，就这样撑着下巴。
明明语气淡然，却好似有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气势传开，让在场之人皆心神一震。
“道歉！”
“就是，给慕王妃道歉！”
白柔瑶闻言，气煞了，拧着帕子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贱民就同洛栖云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了？
“说话啊！”
“俺今天倒是认清白侧妃的嘴脸了，原来她才是她嘴里那个，看不起俺们的臭酸气贵人！”
“看不起就看不起啊，装什么！”
“最恶心这种人！”
白柔瑶听不下去了，嘤咛细语、极其不甘地道一句：“对不起！”
便匆匆离开，好像身后有狼虎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