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肆猩红的眼瞪着洛栖云，胸膛起伏剧烈，堵在嗓子眼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可能是先前洛栖云挑战过他太多次底线，如今慕长肆竟觉得不怪她。
她一个村妇，懂个屁？惹恼云中都是很正常的事。
很正常……
可这件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云中都是药都，一个个都是大夫脑子，讨厌迷信谣言。
而他听信谣言，推一个异乡人入火坑，似乎的确败坏慕王府的名声。
慕长肆当初并没有多大实感，在他看来，洛栖云不过区区一个游民，扔了就扔了，死了就死了，瑶瑶开心就好。
到现在看，他似乎的确做错了很严重的事。
慕长肆平息心中的火气，冷声道：“那本王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可你瞒着不禀告与本王，也是大错！”
洛栖云气笑，原主偷偷拿云中都的草药给慕王府补贴家用，还是她的错了？
白柔瑶却慌了，指尖紧紧攥住帕子，紧张地想道：王爷就这么不计较了？
这么大的事，就算不休了洛栖云，也降降位分，禁足押进私狱也成啊！
就这么，不计较了？！
王爷愈来愈宽容的底线让白柔瑶心一突一突，没由来的慌乱。
“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王爷大度，才不与你计较，可姐姐你是实实在在酿成了大错，害得王爷失去与云中都的合作。”
“若是云中都又投入到其他皇子的怀抱，影响王爷的发展，那就更糟了！”
白柔瑶说着，用帕子挡住自己忍不住得意上扬的嘴角。
对于王爷最重要的，便是皇位、权力，她可清楚的很！
慕长肆果然神色一凛。
瑶瑶提醒他了！
云中都独立于四朝之外，做药草生意却从不与皇族合作，他慕长肆是第一个！
这是不是说，云中都要开始涉入各朝皇族的斗争中？而他这么快便被云中都抛弃……
而若是云中都选择与其他皇子合作，那慕长肆还真不确定，皇位之争他能不能争得过！
此事体大，慕长肆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手边的陶碗被他砰地砸碎：“洛栖云，你该当何罪？”
“我有罪，眼瞎心盲罪。”洛栖云撇嘴道。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敢打诨插科！”
“……”洛栖云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慕长肆打碎的碗上。
她还有事要做，要把那群没人管的“老要死”变成“老不死”。
她现在不能再出事。
洛栖云叹了口气，说道：“云中都的合作，我能挽回。”
不只是能挽回，号令云中都做事也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
白柔瑶连忙道：“姐姐，说大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吧？我和吴总管找了这么久，连接应之人的影子都没有，就凭你？”
话音刚落，白柔瑶注意到慕长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让她毛骨悚然，仿佛有什么事被慕长肆看出来了。
“我能。”
洛栖云语气斩钉截铁道：“但有两个条件，把五百万两押据还我，把长意从浣衣局调回我身边。”
有了钱，她才能顺理成章的大量置办药草，做药，治病，不必仰慕长肆鼻息。
而长意，洛栖云需要她负责与云中都那边的人来往。
“五百万两算本王欠你的，先还你一百万两，你那个侍女本王也会调回来。”
大概是明白洛栖云就是这个贪样，又或是因为其他，慕长肆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答……答应了？！
洛栖云有些懵逼，狗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魔幻了魔幻了，这个世界魔幻了。
洛栖云震惊地看向慕长肆：“不能作假！”
“本王言而有信。”
慕长肆点点头，见洛栖云这一副惊讶的小模样，连“故意”对他冷淡的神情都被冲淡，不由得勾唇。
他又不蠢，云中都的合作可比五百万两重要多了。
而且先前瑶瑶与他说的话，分明是个悖论。
她说早在吴管家接手时，不仅云中都的合作丢了，还亏空了三百万两。
这么严重，为什么接手的时候不告诉他？当他傻子吗？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吴管家接手时便亏空了五百万两，也就是被洛栖云卷走的五百万两，而云中都没有停止与王府合作，在这期间挣了两百万。
还有一种是，吴管家接手时云中都便停止与王府的合作，洛栖云也没有卷走慕王府的钱。
王府是被流水般的开销造成的三百万亏空，而他先前拿了属于洛栖云的五百万，造成现状。
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