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慕王府上下异常忙碌,在慕长肆的不容有误的命令下,整理行头,准备在宴上给政王的接尘礼。
见此状的洛栖云倒觉得稀奇,慕长肆向来傲气长弘,鼻孔都仰得朝天去,如今竟在认真准备迎接另一个王爷回京,实在是稀奇!
哪怕是东宫太子,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这政王是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才让王爷这样上心?”
洛栖云忍不住八卦之心,问了每日来找自己取血的嬷嬷。
嬷嬷一脸冷色,浑然不搭理洛栖云,“不该问的别问,王妃不需要知道这些。”
“哼!”
洛栖云咬咬牙,擦了擦袖袍,取出一支慕长肆前些日子良心发现,送去给夕颜小院的银钗子。
虽然也是充脸面的东西,但谁不爱钱?
嬷嬷果然将目光注视过来,洛栖云顺势将这银钗子轻巧巧放在她手里,朝着嬷嬷挤眉弄眼。
嬷嬷眼皮子一松:“这政王,原先啊是大宛皇朝的东宫太子。”
洛栖云眉一挑,这是吃着大瓜了?!
那政王身份如此特殊,竟然非但没有被当今皇帝贬谪暗杀,仅仅回京一趟,便让整个京城都闻之风动?
“虽然政王出生时,大皇子也就是当今皇帝已经弱冠,却没有被封为太子,因为那时呼声最高的,从来不是大皇子,而是政王慕聿珩。”
“政王的母妃在当时宠冠后宫,可谓盛极一时!本家的势力如日中天,政王自小也展露出极其强悍的天赋。”
“所有人都认为,政王将会是带领大宛开疆扩土的下一任明君。”
洛栖云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那为何如今……”
如今的皇帝却是大皇子?
“在政王十六岁那一年,”嬷嬷的话戛然而止。
那一年怎么了?!!
洛栖云几乎想掐着嬷嬷的脖子,将她剩下的话摇出来,却余光一瞥,看见面色阴沉的慕长肆。
慕长肆是有亿点晦气在身上的。
无论多么高涨的兴致,在洛栖云看见慕长肆后,都像兀然浸入冰水一样,熄灭地无影无踪。
“洛栖云!你白日昭昭的,当着我的面在府中谈论别的男人?!”慕长肆的脸色极其难看。
笑话,聊点八卦都不让,他怎么不娶个哑巴呢?
没自信没底气的男人,无论自己的妻子做什么,他都会觉得是她在红杏出墙。
是谁当初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见洛栖云不说话,慕长肆面色愈加阴冷。
“本王告诉你,就你这样穷乡僻壤、路柳墙花的女人,哪怕是城郊那群好吃懒做的病民都不屑娶你!”
“你就别痴心妄想,攀附其他男人了!”
在慕长肆看来,洛栖云压根就是个贪婪无厌,趋利避害的贪妇。
卷了王府的钱财离开后,尝到逍遥的乐子,如今却因为要取她一点儿血,不愿待在王府里,日日对他冷淡相待,简直太过自私!
而在洛栖云看来,慕长肆就是纯纯有大病。
“你别以为本王今日来找你,是念什么夫妻之情!”
慕长肆泠泠说道:“近日京城里有本王苛待你的流言,从前本王不甚在意,但如今正值皇叔回京,这流言蜚语也该止了!”
下人们一股脑涌上来给洛栖云梳妆,将珠宝钗饰、金银玉石,通通安在了洛栖云的头上。
这仿佛暴发户般的做法,衬得洛栖云白皙秀丽的面容,都不免有几分俗气。
“今日本王便容你出府溜达溜达。”
洛栖云眼猛地一亮,却又听见慕长肆说道:“你可别想着逃跑什么的!本王派了三名侍卫跟着你,你若敢跑,便家法严惩!”
“嘁。”
洛栖云轻嗤一声,转身回屋。
反正也逃不走,那与慕长肆对着干就对了。
“洛栖云!”
慕长肆拽住洛栖云,“你非要与本王过不去?!”
洛栖云也不是好惹的,岂肯慕长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摆弄她,眼里也燃起怒火,“是便是了,与你何干?”
“什么与我何干?本王可是你夫君!”慕长肆脸色铁青地将洛栖云拽出来,“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应该做什么,这是妻子的本分!”
洛栖云不是什么有超能力、能够以一当十的穿越者,面对远超出她力量的男性和训练有素的侍卫时,她只有被拎着当小鸡崽儿的份。
所以,她无奈被慕长肆拎出府,还下了指令:“天黑前,必须走遍整个京城商区!”
慕长肆还允许她适当为王府采购一些东西。
洛栖云真想一口唾沫呸在慕长肆脸上。
于是,京城商区便出现一个,满头金饰宛若暴发户般的女人,在商街上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