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他身上扑。
裴鹤铭只觉眼前扑过来个黑影,长臂舒展,径直将她接了个满怀。
梁河瞪着眼,嘴巴张的老大,两只眼跟看不过来似的,一时看看公子一时又瞄着宋清。
他本就喜洁,衣袍都会用特制的熏香,加上方沐浴过,身上有股清爽的药草和皂角气息。
裴鹤铭低眸,看向她,声低而缓:“怎么了?”
她站直身子,幸好院内灯笼熄了几盏,月光朦胧也瞧不清她脸红的样子。
“我是想说,卫所的巡视船都是精挑细选的舵手,大人可从中挑选有资历的,沿海的航行路线,整个海疆营都没人比他们更熟悉。”她跟随巡视船出海,遇到再恶劣的天气,哪怕在能见度极低的大雾也不会迷失方向。
他颔首,扶着她手臂的手收回,隔着夏衫,掌心似乎还有她肌肤的温度。
当天晚上,裴鹤铭去了徐府,徐长安听了原委,当即同他连夜去了海疆所。
大昭自景盛年间便筹建海疆军,至景和十年才初初建成,从造船到出海,规划海域,与海贼倭寇周旋,当中的曲折自不必说。
尤其是自上京延绵而下的运河,浊浪滔天中,无论经历了多少变迁和战火,浸染了多少血水,它依旧奔腾不息。
此时,夜深露重,海卫所距扬州大营也不过百里,卫所中巡逻的将士见了徐长安亮出的腰牌后,火急火燎的去请了海疆道总兵官汪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