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赵老板”,而是死死地捏着它们,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不是三张纸,而是他全家人的性命,是他作为丈夫和父亲最后的、也是全部的指望。
他抬起头,看向“赵老板”,眼神里是一片被希望和绝望交织燃烧后的、近乎疯狂的赤红。他的嘴唇哆嗦着,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是给我闺女买棉衣……和……和她妈抓药的钱……”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哽咽。
“赵老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之色,但立刻被更浓的“真诚”覆盖。他一把抓过那三张还有些温热的纸币,迅速塞进自己湿漉漉的内兜,拍着胸脯保证:
“张哥!你放心!我赵某人用人格担保!这钱,绝对用在刀刃上!用不了几天,咱们就能收到好消息!到时候,别说棉衣和药,就是小汽车、大洋房,咱也买得起!”
张建设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纸币的触感和温度。工棚外,雨下得更大了,仿佛是天公在为这孤注一掷的愚蠢,发出震耳欲聋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