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他只能靠自己,而且,他是高考实打实考上的振华大学,这是他最大的路人缘基础。但恰恰是这一点,也让他无法真正被拱上神坛,别人知道你的来路不够光明璀璨,他们可以同情你,可以敬佩你,但绝对不会崇拜你。在这种情况下,他看似金身稳固,实则也可以墙倒众人推。」
「问题是,推什麽呢?以什麽理由推呢?」
「需要理由吗?」陈梓妍问,「如果是做别的也就算了,影视行业,是一个非常需要大众支持的行业,他不是做实业的,也不是做某个只有他掌握的技术,他是一个明星,哪怕他也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编剧,归根结柢,无论什麽身份,都需要一个好的社会形象,一个广泛的社会认可度。别的明星可以多一点缺点,哪怕是炫富也好,大家都只会觉得这个明星脑残。但是严河不可以,他从一开始就不卖脸,也从来不是单纯地卖才华。」
卢庆珍:「但按照你的说法,一切一切,都可能因为他的高收入而毁掉?」
「是。」陈梓妍毫不犹豫地点头,「我问你,有几个财富暴露在外丶又活跃的公众人物能得善终?除非严河从现在开始不做明星艺人了,低调生活,把关注度从他身上转移。」
卢庆珍回过神来,思索了一下,发现还真找不到一个——
那些真正的有钱人,但凡高调的,长期生活在中国的,就没有一个善终的。
直到这一刻,卢庆珍才反应过来,陈梓妍的担忧,不是基于陆严河与现下的这些状况。
陈梓妍说:「很多人都以为,在乎钱的,都是没有权的,所谓的财帛动人心,是层次不够,才见钱眼开,事实上,说到底,还是钱,是利益。人人知道陆严河的项目能赚钱,跟人人知道陆严河赚了多少钱,这是两个概念。一个藏身于众人中的靶子,和一个被单拎出来的靶子,也是两个概念。」
卢庆珍问:「那怎麽办?」
陈梓妍说:「先别架在火上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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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严河过去几年做的一笔笔捐助丶慈善,做的一桩桩公益性投资,都由各个平台丶个人公布了出来。
第一,陆严河特别在乎贫困山区的孩童,尤其是医疗与教育。
第二,陆严河非常热爱自己的行业,过去五年以个人名义投资了不下二十部文艺片,基本都亏损了,但即使亏损也还是接着投。
第三,陆严河一直在以校友身份回报振华大学,无论是学校捐钱,还是定向支持文学院一些老师们研究的冷门绝学。
……
先用这些新闻,把陆严河从一个让人眼红的「印钞机」形象里拉回到正常状态,然后,灵河主动公布了公司和陆严河的缴税记录。
随后,陈梓妍再找了一些专业的丶粉丝量较大的经济相关博主,点出「陆严河在很多可以通过公司缴税来避免税率更高的个人所得税时,都没有选择合理避税,而是缴满了自己的税」。
这是为了凸显陆严河知法丶守法,而且愿意多缴税。
把这些步骤都完成了以后,才有深度分析稿,去向大众分析,为什麽陆严河可以赚到这麽高的收入?
这是为了最根本的——
让高收入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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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人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公关危机来处理的时候,陈梓妍的动作其实让灵河甚至是陆严河团队的部分人都有些疑惑,觉得陈梓妍过于上纲上线。
但陆严河毫不怀疑陈梓妍的判断。
陈思琦也一样。
尤其是到一个星期之后,网络上大家再提起陆严河的收入这件事,主要的风向已经变成了那是陆严河自己能赚到,没有什麽好嫉妒的,要是嫉妒,他赚钱的方式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任何人都可以去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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