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理不得吗?道理我相信你都懂,你只是需要时间来调试。”
陈梓妍忽然又问:“是不是有时候觉得自己这种性格也挺烦的?”
陆严河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并不稀奇。”陈梓妍说,“不内耗、不左右为难、不情绪反复,你怎么做一个顶级的演员?我跟你说这么多,一是希望告诉你,你这样的情况,没什么,不算什么问题,二是希望能够让你知道,你其实没有必要去改变这些,你可以去接受,你自己就是一个矛盾的人,一个反复的人,一个什么都想要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变得大道理一套一套,知行合一,成了个圣人,或者干脆抛弃那些道德准则,快意恩仇,你也许会成为一个更红的大明星,但你未必能够做一个顶级的创作者了。”
陆严河一愣。
她没有想到,陈梓妍在这个当口,最后竟然是落到了这里。
“内耗没什么,但你多跟你身边的人说说,别憋在自己心里。”陈梓妍说,“只要不憋在心里,内耗就内耗吧。”
“梓妍姐,我还以为你会劝我,让我不要内耗。”
“难道这是我劝你不要内耗,你就能做到的了?”陈梓妍说,“明知道你做不到的事情,有什么好劝的。”
陆严河听到陈梓妍这么说,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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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做艺人,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梓妍姐这样一个懂你的经纪人,在你这么红、又能够创作剧本的情况下,从来没有把赚钱当作跟你合作的第一目标。”
陈思琦听陆严河在电话里叭叭了一通他最近的“人生哲学”感慨以后,精准地概括出了这些叭叭里面,最实际需要提炼的部分。
“有时候我也和她一样,担心你跟很多杰出的艺术家一样,越到后面,越不食人间烟火,陷入一种自我的精神状态里去。”陈思琦直言,“虽然你现在看着一切正常。”
陆严河难以置信。
“不是吧?”
陆严河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在陈梓妍和陈思琦心中,竟然是一个潜在的“精神失常患者”?
陈思琦:“你想一想,严河,你这几年,做了多少事情?你演戏,写歌,写剧本,你过去这五年做出来的东西,可能比五个人一辈子做出来的东西还要多。我们都知道,创作者在创作巅峰的时候,是没有办法以常人看待的,可是,我们也必须不得不注意你的精神情况,梓妍姐一直在努力地想要让你多一点创作之外的状态,我也是一样,我们都怕你沉浸其中,最后越来越无法自拔。”
陆严河真的有点傻眼。
他知道自己有时候因为时间紧张,或者是感觉来了,就会百分之百地投入一个作品的创作之中。比如那天晚上写《龙门客栈》。
可是,他不是一个正常的创作者。那些故事都不是他的作品,他只是把它们搬运过来而已。
但是,他又无法跟别人解释这一点。
在别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天才。
一个可以不断创作出好剧本的永动机。
而这一点,落在关心他的人眼中,就成了无法不替他感到担心的隐患。
陆严河很认真地说:“放心吧,我不会走到那个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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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是有戏痴的,甚至有演员碰到一个角色,杀青半年后都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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