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窈红彤彤的眼眶瞪得老大,耳根热得厉害。
若是平时她是绝对不会纵着李聿这样胡闹的,可今天,她亲眼瞧着李聿受了这样重的伤,又忍不住心软,一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聿看着她眼眶红红,睫毛颤动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心潮起伏,揽着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压了压,吻上她的眼角,轻轻吸走了她的眼泪。
“窈窈,别哭,不疼……不疼的。”
顾窈捏着帕子给他擦汗,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你骗人,怎么可能不疼呢,都怪我,我要是也会武功,你就不会分心了。”
李聿轻笑,“那回去我教你,好不好?”
顾窈忙不迭点头,忽然听见李聿闷哼一声。
老大夫的银针已经插进李聿的皮肉中,勾针拉线,李聿瞬间冷汗直流,睫毛颤抖个不停。
顾窈急得厉害,猛地从他腿上站起来,“这样不行,我去拿麻沸散!”
李聿又将她拉回到腿上,“别……别去,不用麻沸散。”
他唇瓣干裂地厉害,声音虚弱地几乎听不见,“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顾窈又气又急,气他这么不正经,又着急他疼得这样厉害,在他第二次闷哼出声的时候,顾窈再也忍不住,一咬牙,俯身亲了下去。
李聿得偿所愿,紧皱的眉头松开,压着顾窈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待顾窈整张脸红头,气喘吁吁地起身,缝合已经结束了。
她慌张地从李聿腿上站起来,去询问他的伤情。
李聿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目光缱绻看着她为自己忙得跑来跑去。
待顾窈拿了药出来,他又一脸虚弱地将头埋在她颈窝,“上完药我们就可以走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李聿目光落在她刚才被吸得红肿的唇瓣上,喉结滚了滚,“要吃。”
顾窈点头,“那我们找个酒楼住下,我叫人给你送点吃的。”
李聿虚弱地点点头,揽着她往酒楼里面走。
店小二将他们引到一间宽敞的大屋里,顾窈要了两碗面,就关上了门。
她扶着李聿往大床上走,李聿紧紧扣着她的肩膀,走到床边时,一头栽了下去,连带着顾窈也一起倒在了床上。
顾窈焦急地去看他的伤口,“没事吧,这里有没有裂开?”
李聿托着她的翘臀一个翻身,喉结滚了滚,“窈窈,我好想你。”
“别胡闹……”
尾音被尽数吞没在绵长的吻中。
红烛帐暖,一室荒唐。
顾窈惦记着他的伤口,舍不得他用力,最后自己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李聿起身开门的时候,店小二的两碗面已经坨成了两大块。
他叫了人把东西收走重做两碗外加一些小菜送进来。
一切准备好后,他才单手将顾窈从被子里捞出来,抱着她坐在腿上,“窈窈,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乖一点,多少起来吃一点再睡。”
顾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趴在他颈窝哼哼唧唧地抱怨,“我累死了!打仗也没这么累的!”
李聿忍不住笑,在她额头亲了亲,“要我用这只伤手喂你吗?”
顾窈这才精神了一点,捧起碗扒了两口,还不忘给李聿投喂。
顾窈难得主动喂他,李聿自然乐得享受,来者不拒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这回可以睡觉了吧?”
李聿把她往怀里按了按,“吃完饭自然要动一动,夫人肠胃弱,积食了可怎么好?”
于是又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将人重新压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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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庭月将樊城还活着的官员尽数收押,挨个审讯,许多罪行较轻的,很快就扛不住招了。
有几个负隅顽抗的,张砚归走进去单独审讯,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什么,最后竟然也都招了。
燕庭月的好奇心一起来,也顾不上生气了,拉着他的袖子问个不停。
张砚归反手抓住她的小手,“很简单,我承诺他们,供出同伙罪行的,三个以上我给减刑一半,以下的减刑两成,一个说出不来的,死罪。利益联盟能有什么真心?为了减刑,这些人自然是什么都说了,至于那些死不开口的,我把之前招供的几个人的证言往他们面前一放,就什么都说了。”
燕庭月听得入了迷,手指顺势插进他指缝,和他十指紧扣,用力摇了两下,激动道:“军师,你可真是我们燕家军的智多星!”
她说完起身要去看那些供词,又被张砚归抓着手拉回来。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