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裂肺的惊呼,踉跄着就要扑上前去。
崔榭听到母亲的声音,顿时泪如雨下,声音颤抖着哀求道:“母亲……母亲!您一定要救救儿子……儿子就快要被他们活活打死了啊!”
崔母心如刀绞,脚步蹒跚却急促,双手伸出想要抓住儿子。
可还未等她靠近,一旁的护卫迅速横臂拦住了她,力道虽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再向前一步。
崔母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喊道:“放开我!他是我儿子,是圣上的堂兄弟,你敢滥用私刑,我要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李聿依旧端坐于主位之上,神情淡漠地摊开手中的折子,“啊……让我看看,你儿子在府中强抢民女,在京郊放利收租,逼死人命,这一年,可真够忙的。”
李聿将手里的折子丢在她脚下,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崔母,语气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王妃,这些罪状他就是死一百回都不够,告御状的时候别忘了一齐带着,省得本王费神。”
崔母浑身一震,低头看向地上的折子,双手颤抖着想要捡起。
一目十行地匆匆看完,又瞧向崔榭,见他目光闪烁,便知道这折子上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崔母颤抖着双手将那封折子紧紧按在胸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她儿子做的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些民不举官不纠的小事,就算闹出些动静来,以崔家的家底,花些银钱打点也能摆平。
可以李聿如今在朝中的威望,若是他存心要为难,她儿子丢官罢爵都算是轻的,说不好还要落得个流放斩首的下场。
想到此处,崔母心中愈发苦涩。
她明白,这一切祸事的根源,都是因她那个糊涂的女儿而起。
一滴浑浊的泪水从她布满皱纹的眼角滑落,崔母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良久,她终于睁开双眼,目光复杂地望向跪在不远处的崔嘉敏。
“我没有女儿,来人呐,把这个疯女人送到昭狱去,崔家再无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