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菜梗。
上次去找他,他又不接受,真不找他了,他又不高兴,真难伺候。
李聿这人喜怒无常,深沉难测,相比之下,老夫人就容易讨好得多。况且,如今她在老夫人这边已渐渐站稳脚跟,何必再去招惹一个随时可能翻脸的人?
顾窈走后,老夫人才从内堂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叹气,“这俩孩子,饭没吃完就跑了。”
孙婆子扶着她坐下,道:“老夫人还是疼顾姑娘的。”
老夫人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佛经上端正的字迹,叹道:“她是个有心人,就算不是出自真心,也是费了心思的。”
“衡儿这性子养成这样,说到底也是我的过失,他是恨我的。”老夫人凝视着案几上那些泛黄的佛经,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复杂情绪,“如果当初……”
孙婆子忙劝慰道:“老夫人当初也是为了保全侯府,为了保全整个李家,如今侯爷争气,侯府昌盛,您只管享福就是,何苦多心呢!”
老夫人摆摆手,“罢了,不说这个,你去告诉顾丫头,这几天我要斋戒沐浴,叫她不必到我这来了。”
孙婆子领命吩咐下去。
李聿接连三日都去老夫人院里请安,却始终未能遇见顾窈的身影。
往日餐桌上总是欢声笑语,如今却清清冷冷,静得连呼吸声都一清二楚,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他望着顾窈常坐的位置,几次想要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终究没能问出口。
临别之际,老夫人状似无意地对身旁的孙婆子说道:“这几日怎么都不见顾丫头过来?”
孙婆子心领神会,知道这话是说给李聿听的,便顺着话茬接道:“老奴也不清楚,许是这两日阴雨连绵,受了些风寒吧?”
老夫人闻言放下筷子,缓缓起身往佛堂方向走去,边走边叹道:“罢了,那丫头身子骨向来娇弱,若是真病了,怕是要好好调养些时日才能痊愈。”
李聿脚步未停,面上神色如常,仿佛全然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只是转身离开时,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