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什么?”阿初白了她一眼,“方才你跟在王妃身边,发生什么事情,你最清楚不过,你觉得我在问你什么?”
“阿初姐姐…你若是不告诉王妃老爷的情况,今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芽枝吸了一口鼻子,泪声俱下,她极力的压制自己呜咽的声音,生怕被戚文昭听到。
“你怎么可以怨我?老爷是王妃的父亲,告诉王妃难道不是应该的?况且你若是早早告诉王妃,现在老爷说不定就会好好的,王妃也不会这般!”阿初的声音有些大,戚文昭抬起脑袋,稍稍偏了偏头,似乎是刚刚被惊扰了美梦。
“你小一点声音…”芽枝哽咽着提醒她,却被阿初嫌弃的打断:“你可真是会生是非!”
“我…”芽枝眨巴着眼睛,没有搞懂状况,想不通阿初为何要这样说自己,“可我什么都没有做…”
“偏是你愚笨!什么事等着你,都得完蛋!”阿初不再询问,拿着披风径直走去戚文昭身边,很是贴心的给她披上,戚文昭感受到身上落的重量,身后却没有声音,一瞬间错以为是俞涯生,她的手轻轻拉住披风,还未回头看清来人就听到阿初的声音,原来不是俞涯生,心里不明所以的失望了一下,连她自己都惊讶自己的反应。
“王妃,更深露重,别着了凉才好。”
“更深露重…”戚文昭喃喃道,露出了一个悲凉的笑容,“我原以为,他是冬日的初阳,暖暖的照到身上,融化了雪,也融化了心,却不想,这初阳,照的雪山崩塌,把那颗融化的心,重新冰封起来,填着那深不见底的寒冰洞穴。”
“王妃…”阿初皱着眉头,她听不懂戚文昭的话,更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初阳,什么雪崩,现在可是秋天呢,若是要雪,还得等些日子。”
戚文昭叹了一口气,眼神涣散的看向天边的月亮,明明没有一片乌云,可天空就像是堵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把天空堵的水泄不通,把她的心堵的张慌失措:“比起冬日…”戚文昭又是一声叹息,俞涯生让俞渊给她的千机丸,比起这冬日的寒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阿初小心翼翼的问到,戚文昭慢慢摇头:“下去吧…”
阿初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留在原地。
俞涯生貌似悠闲的坐在窗边,心思却飘忽不定。手里一直捏着那块环佩,想起初见戚文昭时的模样,她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呆呆地凝视着自己,那天真的笑容在自己身后照射过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也许是从自己知世故起,再没见过那样天真无邪的笑容了。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对这世间的执着,多了一分,也重了一份。
“昭昭。”俞涯生喃喃道,每每念到她的名字,心里不知为何总有种灼烧感。
“是我不好…”
书房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楚之翎的耳朵里,池饴还在剥着橘子,听到这样的消息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早就和楚之翎一样乐开了花,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除掉戚文昭是再好不过了。
“她可真是恃宠而骄。”池饴摇着头努努嘴,分了一半橘子给楚之翎,楚之翎颇有兴致的接过橘子,遣散了屋里的丫鬟。
“谁说不是呢?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因,可她那样不由分说的乱发一通脾气,我估摸着气数将尽了罢。”楚之翎笑着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
“别忙着高兴,这消息准不准还不一定,王爷没有追上去说不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池饴提醒到。
“当然准,阿初可是她身边的丫头,若是她说的都不准…”楚之翎一笑,“还有谁准?”
“买通她身边的丫鬟,妹妹也是本事大的很。”池饴又剥开一个橘子,挑眉一笑。
“我不过是将戚老爷进了牢狱的事情告诉她,就是看重她莽撞的性格,想不到她真的把此事告诉了戚文昭,还以为我在帮她呢!”楚之翎一边笑着一边吐出了一颗橘子种,这么多天难得的开心。
池饴的表情没有变化,她要的就是这样不动声色的引着楚之翎除掉戚文昭,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姐姐的意思是?”
池饴心里不屑的一笑,原谅了楚之翎的愚蠢,她站起身子,贴近了楚之翎的身子,俯身趴到她的耳畔。
寂静的夜里,楚之翎的嘴角慢慢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