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平复心里的波澜,继续说:“昨天我去了东京医院,亲眼看着一位老人就那样没了呼吸。明明我会中医,也懂神经内科,知道他只是心脏骤停,还有救,可我只能站在旁边看着,连上前的资格都没有。”
“护士说要把老人送去ICU,可我清楚,他当时最需要的是及时抢救,不是转院的功夫。”洛保的声音低了些,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从晚上9点到他停止呼吸,我就只能看着——就因为我是从中国来的,在这里只能算‘学术交流’。说是交流,可问诊、手术,我样样都不能碰,一旦做了就是违规。”
她放下碗,双手交握放在桌下,指节微微泛白:“这种明明能救却救不了的无力感,太累了。所以我必须回去,回那个能让我拿起手术刀、能让我开处方的地方。这两年,我把该做的事做完,你们别再问了。”
洛溪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洛保注意到她担忧的目光,扯了扯嘴角:“姐,别这么看我,我没事。”
她的视线转向小兰,看着自己的爱人,眼神软了软,却又很快蒙上一层复杂:“我……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
沉默几秒,洛保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又硬了几分:“明天我不在这儿住了。兰,你回学校去,好好上课。哥,你也回你的国,别在这儿耗着。”
她看向宫野厚司和洛云,声音缓和了些:“可以的话,把爸妈带走吧,博士也一起——这里以后没什么事了,不用再担心我。”
“保保,你这是要……”洛云急了,刚要起身,就被洛保的话堵了回去。
“姐,你作为宫野明美,当初选择赤井先生,是你的事,也是你的选择,我不管。”洛保避开洛溪的目光,语气冷淡,“以后再有命案,我不插手,也不会管。你们爱查组织就去查,哪怕不要命也好,干什么都好——赤井先生也好,安室先生也罢,包括新一,都跟我没关系了。”
她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轻微的声响:“我累了,不想再管这些事。有句话说得好,尊重别人的命运,别去强行干涉。”
最后,她的目光扫过门口(像是在对着空气喊话),语气里带着警告:“还有,别去找死!别觉得自己多伟大,安室先生,零——有些事不是你们能扛的。”
话音落下,洛保没再看任何人的反应,转身就往卧室走。“砰”的一声,卧室门再次关上,将所有的关心和疑问都隔绝在外。
客厅里的热闹瞬间消散,只剩下满桌冒着热气的饭菜,和众人沉默的神情。洛云看着紧闭的卧室门,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这孩子……她到底在扛些什么啊?”
洛承阳皱紧眉头,语气凝重:“她刚才提到‘院里’,还有组织……难道这两年,她要去做跟组织有关的事?”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眼神深沉:“不管她要做什么,看样子是下定了决心。我们现在逼她也没用,只能……等她愿意说的时候。”
卧室门内静了许久,突然传来抽屉拉开又合上的声响。没过几分钟,洛保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走出来,手里还攥着几张机票,径直走到洛云面前,把机票递了过去。
“机票给你们,回中国的,明天的航班。”她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爸妈、哥、姐,要回不回我不知道,但票我已经订好了。”
洛承阳看着她手里的行李箱,眉头皱得更紧:“保保,你这是要去哪儿?拿着行李箱直接出门,你连目的地都没说!”
“我的事情、我的任务,和你们没有关系。”洛保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冷了几分,“哥!别忘了你自己是警察,队里还有事,不回去说不过去!别在这儿感情用事,耽误了工作。”
她又看向洛云,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妈,你也是。回苏州,不是江苏的其他地方,爸的老房子还在那儿,住着也安心。”
洛云接过机票,指尖微微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保保,你就这么不想让我们陪着你?你一个人,我们怎么放心得下?”
“放心不下也得放心。”洛保垂眸,看着地面,“我手机卡会换掉,这两年,你们别找我。”
她的视线缓缓移到小兰身上,眼神里藏着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愧疚,还有一丝刻意的疏离:“兰,如果这两年里你变心了,也可以。我本就是个意外,不该闯进你的生活里。”
“志保,你别这么说!”小兰急了,上前一步想拉住她的手,却被洛保躲开。
洛保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带着刻意的冷漠:“不用等我,我不需要——因为我自己都不想等。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过交集,这样对你我都好。”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压抑心里的疼痛,继续说:“兰,我不让你等,也不想让你等。我不是新一,不会让你像等他那样,日复一日地盼着。我不想过那种看得见开头、却摸不到结尾的日子,更不想让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