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穿外套,也多是米白、浅灰,偶尔穿深色,外面一定罩着白大褂。他以前以为是她的习惯,现在才懂那是她对抗恐惧的方式——用颜色给自己划一道光的边界,洛溪靠在墙上,肩膀微微发抖。她想起在组织时,妹妹的实验室永远亮着所有灯,咖啡杯里的热气从没断过;想起志保总把她的浅色围巾抢去戴,说“姐姐的味道像向日葵”,“爸爸只有你和阿彦两个学生。”洛保的声音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看向阿慎,眼神里没了怨恨,只剩一片清明,“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根本不是爸爸承认的徒弟。他只是偷了爸爸的实验笔记,偷了我们的过去,甚至偷了你的影子,想把我们都拖进他造的地狱里。”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轻快了些,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所以啊,那天晚上的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忘了吧。你要是想留在这里,就帮我整理爸爸的实验数据;要是想走,就去查查那个假咖啡摊的线索。但别再被人当枪使了,阿慎哥。”
阿慎猛地抬头,眼里涌满了泪,却死死咬着牙没让它掉下来。他看着洛保转身的背影,看着她走到门口时,被兰拉住手,两人并肩走进阳光里,忽然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沙哑的“对不起”,洛保的脚步在楼梯口顿住,回头看向林小川时,语气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带着医生特有的理性:“医学交流就该有交流的样子,整天闷在实验室里对着试剂瓶,那是研究员的活,不是我们医生该干的。”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兰身上,眼神软了几分:“在中国的时候就跟你说过,别总跟着我们掺和这些事。你们高三课程多紧,再不回去上课,下个月模拟考该掉队了。”
兰下意识攥紧了洛保的手,脸颊微微泛红:“可是……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洛保愣了愣,随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温和的温度:“听话,晚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等你放学回来一起吃。”她顿了顿,补充道,“顺便给你补补生物题,免得下次问我‘神经递质传递原理’时,又听得一脸懵。”
兰被说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点了点头:“那我放学就回来。”
工藤新一在旁边插话:“我送兰回去,正好顺便取回昨天落在学校的笔记。”他看了眼洛保,眼里带着点了然的笑意,“你们安心去医院,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洛保没反对,只是转向赤井秀一:“姐夫要是没事,不如去医院看看?正好有台脑血管介入手术,你以前在组织见多了枪伤,看看这种精细操作也不错。”
赤井秀一挑眉:“不怕我打扰你们学术交流?”
“你在远处看着就行,别动手。”洛保故意逗他,“毕竟你那双手握惯了狙击枪,要是在手术室里抖一下,病人可就遭殃了。
车子刚驶入医院停车场,洛保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中庭游子站在门诊楼门口等候,手里还拿着一叠病例夹。她推开车门,语气带着医生间特有的熟稔:“中庭先生,我们这趟千里迢迢来,总不能光看你医院的天花板吧?”
中庭游子笑着迎上来,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洛医生放心,早就准备好了。知道你专攻中医,特意整理了近三年的疑难病例,尤其是那些西医治疗效果不佳、适合中医介入的案例。”
他翻开最上面的病例夹:“比如这个反复发作的偏头痛患者,用了半年西药仍有副作用,我们想请你看看针灸配穴和中药调理的方案;还有那个中风后遗症的老人,肢体麻木一直没改善,或许能试试你的推拿手法。”
洛保接过病例夹,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诊断记录,眼神专注起来:“学术交流本就该是互通有无。你们的神经内科在脑血管病急性期治疗上有优势,我们中医在慢性调理和功能恢复上有经验,正好互补——可不是来给没病人的‘空架子’讲课的。”
林小川在旁边补充:“师父在中国的时候就常说,脱离临床的学术交流都是空谈。”
中庭游子深表赞同:“我也是这个意思。上午先带你们查房,接触几个典型病例,下午一起讨论治疗方案,晚上还有个小型研讨会,让科室的年轻医生跟你请教中医辨证的思路。”他看向赤井秀一,礼貌地点了点头,“这位先生是……”
“家属,陪我来的。”洛保言简意赅,顺手把病例夹递回给中庭,“先去看病人吧,偏头痛那个我有点兴趣,正好最近整理了套‘头针结合耳穴’的疗法,想试试效果。”
赤井秀一跟在后面,看着洛保走进病房时的样子——没有了在实验室的紧绷,也没有了面对组织时的戒备,只是自然地坐在病床边,伸手为老人号脉,询问症状时的语气温和又专业,指尖搭在腕上的力道都透着分寸。
中庭游子在一旁低声对林小川说:“早就听说洛医生年纪轻轻却有二十年临床经验,今天总算能亲眼见识了。”
林小川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师父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你们慢慢学,
洛保写完最后一味药,把药方递给护士,才转头看向中庭游子,语气里带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