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
小兰低下头,目光落在柯南身上,带着点自嘲的笑:“我挺蠢的,如果真的喜欢新一,他待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不会一直被忽悠。可我就是……下意识地相信他,哪怕有多少次觉得不对劲,还是会找理由说服自己。”
她的视线转回怀里的灰原,声音轻得像叹息:“但对小哀,我却始终带着怀疑。她说是远方表妹,我心里其实一点都不信,总想问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懂那么多,为什么看我的眼神里总藏着事。”
“现在才明白,”小兰的眼泪滴在灰原的发顶,“我不是不相信她,是害怕她像一阵风一样消失。新一至少还留下个‘柯南’在身边,可她……我总觉得抓不住。”
柯南的脸瞬间涨红,手指绞着衣角说不出话。那些刻意的隐瞒、笨拙的伪装,此刻都变成了扎心的刺——他总以为自己是在保护她,却没发现她早已在独自承担的不安里,悄悄竖起了多少道防线。
园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小兰的背:“别责怪自己啦,你对小哀的‘刨根问底’,其实是担心吧?就像你总追着柯南问‘新一什么时候回来’一样。”
烤箱“叮”的一声轻响,毛利小五郎端着烤得金黄的蛋糕胚走出来,空气里弥漫开黄油的香气。他把蛋糕放在桌上,难得温柔地说:“人啊,越是在乎,就越容易胡思乱想。等这丫头醒了,把想问的都问清楚,以后好好疼她就是了。”
柯南悄悄拉着小兰走到阳台,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映出超乎年龄的认真。他仰头看着小兰,声音压得很低:“小兰姐姐,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以后在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叫我新一。”他攥着衣角,指尖泛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会变,还是最好的青梅竹马。但是……”他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不会是你一直等的那种关系了。”
小兰愣住了,随即轻轻“嗯”了一声,眼里没有惊讶,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她摸了摸柯南的头,声音很轻:“我大概……早就有点感觉了。”
柯南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又很快被坚定取代:“那小哀呢?我还能认她做姐姐吗?”他看着卧室的方向,那里躺着还在昏睡的灰原,“以前总觉得她冷冰冰的,现在才知道,她比谁都需要人护着。”
小兰望着他,忽然笑了,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却亮得惊人:“傻瓜,这不是你该问我的事。”她转头看向屋里那个小小的身影,语气里满是温柔,“不过我敢打赌,等她醒了,肯定会嫌弃你麻烦,却还是会在你闯祸时第一个站出来。”
她顿了顿,低头看着柯南,眼神里带着点恍然大悟的笑意:“说起来,志保她……比我想象的更勇敢,也更温柔。”想起洛保在学校门口那个额头吻,想起灰原嘶吼着“该怎么保护你们”时的决绝,小兰的心跳轻轻漏了一拍,“以前总觉得她像带刺的玫瑰,现在才发现,那些刺都是为了护住里面的柔软啊。”
柯南看着小兰眼里的光,突然松了口气。风卷着樱花的香气吹过来,带着烤箱里飘出的奶油甜味,像在为这场迟来的坦诚伴奏。
“等她好了,我们一起给她做草莓蛋糕吧。”柯南说。
“好啊”小兰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次让她挑最大的草莓。”
房间,
小兰用手背贴了贴灰原的额头,指尖传来的灼烫让她心头发紧,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洛保……不,小哀怎么还是这么烫?”
她转头看向柯南,语速急促:“家里有没有退烧药?快找一找!”
柯南刚要应声,却被小兰拦住:“对了,新一,你先出去一下。”她低头看着怀里意识模糊的女孩,声音放柔了些,“我给小哀换件干净衣服,汗都把衬衫浸透了。”
柯南愣了愣,立刻点头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卧室里只剩下两人,小兰小心翼翼地解开灰原身上那件宽大的衬衫。当布料滑落时,她的呼吸骤然停滞——女孩纤细的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像褪色的蛛网,最醒目的是左肋下那道狰狞的疤痕,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粉色,显然是旧伤未愈。
这些疤痕在她滚烫泛红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小兰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心疼得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原来她说的“替姐姐挡过一枪”,是这样真实而沉重的伤口。
她刚拿起旁边的睡衣,怀里的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暗红的血沫咳在她手背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小哀!”小兰连忙拍着她的背,声音都在发颤。
灰原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烧得通红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视线模糊地落在小兰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兰……”
“我在。”小兰连忙凑近,用纸巾擦掉她嘴角的血渍,“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灰原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