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才是大大的悲哀。
黛玉叹道:“三妹妹,你也别说这么些气恼的话,我知道你还是想着这个家里的,只是如今,还是放宽心,外祖母也是在一心安排着你们几个的去路呢。”
登时之间,气氛倒是有些凝重起来。贾环觉得无趣,自换了话题,问了黛玉贾母做了什么打算去路,黛玉方把要给三春办免选的事情说了出来。
贾环听的这话,大喜道:“我就知道林姐姐是极好的,说不得,我还打着主意要去求了十六爷呢,如今有了林姐姐帮忙,自然是极好的了。”
说完了这话,贾环却是冷冷笑道:“说来,也是真个好笑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几位姐姐是想了法子不去参选,有些却是走尽了门路要去争一争的。”
三春和黛玉都知道他说的是薛宝钗,因这几日都是各自听多了薛家在这上面下的功夫。王夫人虽说是一心想着配个金玉良缘,但也认为若是薛宝钗果然能富贵一场,自己也是有了颜面,元春那里也有了一个多的臂膀。因而也是大大的支持,拿了不少的梯己去给薛宝钗置办东西。便是选不上,将来薛宝钗做了自己的媳妇,那些东西也是嫁妆,不致折了本去。
迎春蹙了眉头,道:“我听的这几日,太太可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更传出了那金凤凰金麒麟的说辞,不消说的,便是指了宝钗和湘云了。”
贾环鄙夷的道:“都是打的好主意,竟然是早早的把史湘云也接了过来,想着一块选秀,一块进宫。只可惜,终究还是要打错算盘珠子。”
探春也道:“说来,云儿还是好的,到底是正经的公侯千金,地位低一点,还有那么一点子把握,倒是那位,恐怕是白欢喜一场。”
黛玉听了几个人的说辞,淡淡一笑:“她们总是有些壮志,去拼一拼也是无妨。只是,那宫里,呆在一处选秀的时候,聚集了各处的千金,却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
黛玉这话寓意极深,三春和贾环都是互相看了看,只在心里叹气,不知道两个明明如花似玉的姑娘为何非要去趟那浑浊的水。
贾环想了想,又道:“对了,前几日里,薛姨娘还是来找了我,说是要给那薛宝钗安排个正经的旗籍,磨了我许久。”
探春大为紧张,忙问道:“你可是应了?”
贾环自负一笑道:“我怎么会应了,别说我人微言轻,在户部那里说话做不得准,便是有那个难耐,我也知道朝廷对了这些个秀女的规矩。薛姨娘要给弄个正经的旗籍,不过就是想着薛宝钗能进了那选妃的行列里,只是却忘了朝廷有专人核准秀女身份,不能妄动,那可是九族抄斩的大罪。”
黛玉看着贾环,赞道:“环儿,你如今做事果然是知道分寸了。这个旗籍的事情你切莫管的,否则可是大大的祸事。”
探春听的薛姨娘有了这个主意,大大的气恼,啐道:“真是黑了心肝。上一次帮了他们,这一次却是来害我弟弟。太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档事也不管管,这要改了旗籍,少不得,将来是要将罪名拖到贾家的头上,自个儿反而是享受荣华去了。”
黛玉冷笑道:“她们打的主意,我们也不用去管,只现在,看看她们能走到哪一步上吧。”
黛玉和着三春贾环后来也是说了极多的话,出去感慨薛家和王夫人的苦心算计外,便是多多少少也去了极多的欢喜,到得日暮时分。黛玉回了院子,梳洗一番,正要好好休息的,外头的丫头来通传,说是薛宝钗和史湘云过来了。
黛玉免不得又穿上外衣,到得厅堂,正见着娴雅而坐的薛宝钗和一脸冷意的史湘云。
黛玉心里一笑,看着薛宝钗如今打扮的果然是极为富贵,却是又比以前少去了几分俗气。身上的衣饰除去那个脖上的金项圈外,便都是一些浅色的翡翠玉石。果然似极了那传言中的金凤凰,隐隐然有些逼人的味道了。
只是,黛玉在心里暗自感慨。按薛家自以为先传出了劳什子的金凤凰的说法,便能引了别人的主意。却是忘了,这可是犯了皇家大大的忌讳。
自古有那龙配凤的说法,也有龙子凤女一说,却都是指的那皇家的尊贵血脉。一个商贾之女,包衣奴才,竟然也敢自称金凤凰,只怕传到康熙耳中,就是大大的罪过。
薛家上一次,就因为私下传话,将薛宝钗和胤禛凑在一处,引得康熙亲下圣旨。这一次为了选秀再度先行流言于京城。竟是学不乖的。怎么就会以为,因了金凤凰的说辞,就一定会引得皇子的主意,真的成为云端之上的人儿呢。
如今,看着薛宝钗的模样,也是花了大力气练就本事,才能洗去了极多的流俗姿态,有些个大家子千金的体统了。可是,骨子里的算计峥嵘却是怎么也磨灭不去。
黛玉心头一番感慨,依旧浅笑着走了出去,到得桌案一放坐下,笑问道:“不知道宝姐姐和云妹妹今日到了这里,是有什么要事的?”
薛宝钗自然是满脸笑容,史湘云却是冷冷淡淡的样子,撇了黛玉一眼,看上去似乎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