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脚印显得那样刺眼。
陈阳与李猴儿、柳三娘二人结伴同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之中,正以轻装往著东方探索前进。
积雪太深,骑马並不方便,而为了仔细探查周边,也不好使用神行法,所以他们三个最终还是回归了人类最为古老也最为可靠的行动方式一一步行。
李猴儿身材矮小,若是走到深一些的地方,就几乎要被埋在雪中,好在他轻功极为惊人,能够脚踏雪面行走而几乎不留痕跡,这才没有给陈阳拖后腿。
三人脱离营盘已有了一会儿,正在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前进。
其实徐弘远原本也想跟来,只是被陈阳以伤势未愈、行动不便为藉口,將他留在营中策应。
“虽说女直人躲藏之地不好寻觅,但他们是从辽东来,故而往东边去找必然没错。”陈阳对李猴儿父女道,“二位腿脚快,咱们聚在一起反而发挥不出这优势,我看不如分散而行、沿途打探。我往正东方向去,老猴儿你往偏北去,三娘则向偏南处寻找,如何”
父女二人也道陈阳此话说得在理,自然无甚意见。
“好,陈某这里有灵符两张,可护身辟邪,你们不妨將其带在身上-此番主要还是以打探军情为主,所以儘量不要走漏风声,一切能避则避,若遇著什么实在躲不过去的动静,也可以此灵符联络我—陈某收到消息便会即刻赶来。”
柳三娘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这护身符,晓得这可是个好物件,於是立马从陈阳手中接过,並询问道:“用灵符联繫陈掌门的口诀,可还是那句『青龙镇岳,白虎啸风”么”
“对。”陈阳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过,因有这大雪与寒气阻隔,若相隔远了,怕是不够灵验,你们可在后头加上“急急如律令”五字,连续诵念三声,便可激发我留在上头的法力记住,这方法须得驱策我搬山派龙虎二神,所以非紧急情况不得使用。”
“好,我记下了。”柳三娘拍拍胸脯,自夸道:“陈掌门放心便是,若论其他的倒还不好说,这潜伏渗透、打探消息,我和我爹可是行家里手。”
“我自是信得过你们。”陈阳又道:“好了,就这么说,咱们三个各往不同方向去,不要忘记了相互联络,时间紧迫,就在此分头行动吧。”
说完,三人便各自分散,只见李猴儿父女两个脚尖轻点雪面,就如飞燕般轻盈地腾空而起,几个起落间就远远窜了出去,於风雪中化作两个毫不起眼的黑点。
“...”
陈阳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著二人离去的身影,然后才转过身在凛冽寒风中继续前行,步步分明,毫不迟疑。
柳三娘在雪地中一路疾行,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来到了一片沙棘林边。
这是草原上较为常见的一种灌木,不仅耐旱、同样也耐寒,亦有抗风沙之效,而其所结果实呈圆球形,通常为橙黄色或桔红色,味道虽然极酸,可在这草原上已是为数不多的选择。
如今积雪压弯了枝头,而一颗颗沙棘果的表面则已结满了冰晶,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模样,粗看上去,倒有些像是葫芦。
柳三娘见这果子好看,便一跃而起,从枝头上摘了一颗下来,放到嘴里轻轻一咬。
“呸呸呸!”
只感觉满嘴汁水酸涩无比,浑然不是想像中酸甜可口的味道,柳三娘连忙將沙棘果吐出,却发现自己的舌头也给染成了橘黄色。
懊恼之下,只好以雪水隨便漱了漱口,便欲离去,结果才刚將围巾繫上,却发现沙棘林另一边原来又来了匹马儿,正低下头,四处翻找著林地间的青草。
这匹马的身上有著暗红的斑斑点点,仿若梅盛开,背上还倒著个人影,隱约可见得有根箭杆高高竖立。
柳三娘见状,当即便看出这是一匹战马,而那暗红痕跡则是乾涸了的血液一一那人多半是中箭了。
她这里不仅有陈阳给的护身灵符,还有苗月儿先前配置的伤药,看那马儿的装束,与特木尔所部的战马十分相似,多半就是放出去的斥候。
相逢既是有缘,何况如今也算是同一阵营,於是柳三娘便赶上前去,想要为那中了箭伤的斥候医治。
那匹战马又累又渴,身上还掛著彩,却仍然十分警觉,吃草的同时也仍將耳朵竖起,警惕地听看周边动静。
在发现柳三娘靠近时,它二话不说就將嘴边的青草拋下,隨后立即驮著身上的人往另一个方向逃窜,只是匆忙之下,反被沙棘木上的倒刺將那人影勾住,致使掉落在地。
“..—这是”
柳三娘发现,原来这名斥候已经死了一段时间,那匹战马驮著的一直是个尸体,而至於死因,则是面门上中了一箭。
一根粗硕好比短矛的箭矢就从其右眼下方贯入,强悍的衝击力令得大半面目都凹陷了进去,致使面容模糊不清,也要了这斥候的性命。
是这战马忠心护主,即便知道主人已死,还带看户体往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