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將那碧山银槎取了回来—-对了,那群和尚似乎也在寻找些什么东西,將那些僧房、大殿给翻得乱七八糟。”
眾人最关心的便是碧山银槎,听到这东西被带了回来,俱鬆了口气。
“那就好。”特木尔急忙问道:“好妹子,不知东西在哪呢”
“嘿嘿。”柳三娘仰起头,得意地一笑,“我们临走的时候不小心发出了些声响,结果被那些臭和尚给缠住了,我又不好带著东西作神行法,就让火灵儿帮忙拿著—是时候了,拿出来吧。”
火灵儿抬起头,將那还有巴掌大的一块干烧饼直接塞进口里,嚼也不嚼,就这么生生咽了下去,眾人亲眼看见个鼓包沿脖子一直坠进胃里,之后她又嘴巴一张,稍小些的鼓包沿著同样路线反了上来,最后舌头一卷,將满是粘液的碧山银槎给吐了出来。
“给,三娘。”火灵儿將那黏糊糊的碧山银槎捧起,“在这呢。”
在她眼里,显然没有什么地方是比肚子里更安全的了。
“...”柳三娘面色抽了抽,到底没有伸手去接,“你倒是藏得好地方———”
“还是先给我吧。”
特木尔倒是並不嫌脏,从火灵儿手中取回了最后一件碧山银槎,直接用袖子隨便擦拭几下,便拿到面前端详起来,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確实是朱碧山的手笔,银槎上的道人也神似藏春真人如此一来,一整套的碧山银槎就凑齐了。”
“这样一来,就能找到薛禪汗的墓地了吧”陈阳说道,“陈某在此先恭喜小王爷了,有了那笔宝藏,想必能大大缓解贵部的压力。”
“嗯。”特木尔重重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下午便去向礼部的杨大人辞行。”
特木尔如今心繫家乡,纵使王府再豪奢,也无心在此久住,將三件碧山银槎一起交由陈阳代管后,便起身离去,与一眾隨从去做准备。
待得这位小王爷离去后,眾人又討论了起来,柳三娘第一个道:“对了,那些臭和尚想要找的,会不会也是这东西”
“难说。”陈阳思了一会,道:“当年你爹娘因此物而受追捕,显然朝廷里也有人知道这三样东西的用途,怀疑这一件碧山银槎遗落在灵峰寺中,倒也算有跡可寻。”
“可是,皇宫里的自不必说,另外一件碧山银槎是陈掌门从詔狱底下找到的。”柳三娘道:“那些笨和尚又怎么看得明白詔狱里头的名堂,碧山银槎若不凑齐,就没什么用途。他们只知道两样东西的下落,就那么急著寻找做甚么还为此杀人放火、横行不法。”
陈阳隨口答道:“詔狱底下的那一幅银画乃是故元镇压气运之物,虽是道衍布局隱藏,可在此之前,则是由藏春散人设下,有人因此而大致知道其下落,也不怎么奇怪。”
等等—
他忽然面色一变,按理说,知道有一件碧山银槎沉在水底的只有故元皇族之后,那些和尚如此横行无忌,显然是要將三样碧山银槎凑齐,北朝有人与那些胡人暗通款曲,那么特木尔身边会不会也“不好。”想到这,陈阳蹭地一声站起,二话不说便朝特木尔的方向赶去,“..特木尔危矣!”
赶到这位小王爷的臥房,面对著外头一群带刀侍卫的把守,陈阳来不及解释,直直地衝上前,將一群高大的草原汉子撞得东倒西歪,將门一踢便闯入进去。
房內的特木尔半光著身子、正赤手空拳地与三名隨从搏斗,而那三个护卫一改往日顺从的模样,牙咧嘴地合力將这主人推倒在地,手中锋利的割肉小刀,已將特木尔划出了许多道口子。
“啊!”
特木尔怒目圆睁,在两条胳膊都被抱住的情况下,已无从躲闪。
被逼到墙角的他,只能望著那柄小刀缓缓刺入自己的心窝,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昨日还在一起把酒言欢的兄弟,为什么今日便能忽然暴起杀人
好在陈阳此时及时赶到,从后方飞起一脚,便將这持刀行凶者踢得倒飞出去,半个身子栽进了墙里,双腿扑腾两下就没了动静。
饶是如此,那柄小刀的尖端仍是插进了特木尔的胸口,鲜血正从伤口旁不断涌出,所幸伤得不深。
特木尔见陈阳杀到,顿时振作精神,发一声喊,猛然发力,將那一左一右挟住自己两条胳膊的凶徒凌空举起,狠狠攒在地上,直摔得二人脑浆进裂,就此见了阎王。
动完手后,他还觉得不解气,又衝著二人的户体了一口,也不顾伤口还在流血,便单膝衝著陈阳跪下:“真人救命之恩,俺绝不敢忘!这三人与我一同长大,名隨主僕,情同兄弟!今日不知怎地,竟忽然联手反我,若不是真人来得及时,俺几乎死在他们几人的手上!”
越说越委屈,特木尔眼眶有些发红,愤慨无比:“这几个背主恶贼,枉我待他们那么好!”
见对方並无大碍,陈阳便唤来苗月儿帮忙处理伤势,给这位体壮如牛的小主爷缠上厚厚的绷带,而后者即便是坐著也愤愤不平,牛一般地喘著粗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