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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最喜欢这神神鬼鬼的一套,而陈阳这番话正是说进了特木尔的心里,他连忙追问道:“无缘之人如何”
陈阳嘿嘿一笑,摇著手道:“休说金银珠宝,便是给贫道一座金山银山,那也绝对不卖。”
特木尔也不扭捏,拍拍胸脯便道:“这那道长看小王是否是有缘之人”
“是骡子是马,得牵出去溜溜。”陈阳轻抚著唇上的短须,“王爷与这大宛马有没有缘分,贫道说了不算,你若能牵走这匹马,那它便是你的了。”
“此话当真”特木尔当即大喜过望,还以为陈阳有意结识自己,故而將宝马相赠:“那小王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罢,特木尔伸手便解开了鎏金身上的韁绳,动作极为嫻熟,显然也是个精於车马的,並非什么酒囊饭袋。
然后一把拉住韁绳,就要將这马儿牵走。
这位草原王爷的身材极为高大,足足有八、九尺,比陈阳尚且高出一头,体型又极为壮实,站在那里的模样仿若一头熊黑,而若是对草原之事稍有认识的人,便知道这位特木尔正是察哈尔部出名的勇士,不仅可开十二石的强弓,还会一手极为精湛的连珠箭,传闻其曾在那达慕大会上徒手拉住三匹奔腾的骏马,震惊四座,也因此而被视作日后继承汗位的不二人选。
他这人不近女色,甚至还不爱饮酒,却唯独喜好宝马,在其帐中一共养了十二匹宝马,俱是千里良驹,其中更有传闻中的汗血宝马。
如此爱马懂马之人,见到鎏金这大宛马王,就像是登徒子见到了绝代佳人,当然就走不动道了抓住韁绳后,特木尔原本稍稍运劲便想將鎏金牵走,可不想用力之下,后者却是纹丝不动,四个蹄子仍旧稳稳地踏在地上,甚至还打了个响鼻,双眼隱现出嘲弄之色。
见这马儿如此乖张,特木尔心中不怒反喜,他知道,马就像人一样,性格各有不同,而但凡好马必有其独特的性格,越今越显得不够服从,反倒越发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得罪了!”
特木尔將袍子的下摆塞进腰带,隨即撒开膀子,拉开架势,两条腿往地上重重一踏,运用起摔跤的步伐,再度与鎏金相持起来,全力之下,终於使得鎏金被拉动了两步,可隨即便引得这马王凶性大发,长嘶一声,將头重重一甩,竟將下盘极稳的特木尔给甩飞出去,轻鬆做到了草原上无数勇土都办不到的事情。
“.—呵呵。”
见状,陈阳抚须轻笑,心想鎏金这段时间一直跟隨自己,虽不懂修行链气,但吃得是灵芝仙草,饮得是甜泉甘露,日子一长,如今身子骨越发壮实,已强过常人许多。
若这草原来的小王爷没有做足准备的话,此番一定是要吃些苦头了。
“哎呀!”
特木尔被这么一摔,先是重重地跌到了地上,然后又滚入了一片烂泥。
好巧不巧,前些天刚下过场雨,当特木尔再站起来时,一身名贵长袍也因此而沾满了泥泞,显得极为狼狈。
与他同来的几名健壮胡人,大概是其护卫,他们见到自家小王爷吃亏,立即抽刀上前,將搬山派一行给围了个瓷实,並口中喝骂道:“大胆!”
特木尔成年后在草原上往来多年,还从未遇见过对手,如今是头一次吃这样的苦头,他隨手拍了拍身上的脏污,將身旁护卫拦在身前的长刀一把推开:“退下,不得无礼!”
那些咄础逼人的护卫这才收起了刀,却依旧用锐利目光审视著搬山派一行,手並未从刀柄上拿开。
“真人。”特木尔又对陈阳施了个礼,“是小王孟浪了,看来我並非是那个有缘之人。”
他也是个明白人,自知方才用出的力道不下於千斤,却依旧无法撼动那匹宝马,便知今日自己是绝对无法將那马带走了。
而一匹马尚且如此厉害,其主自然是更加了得的神仙人物。
虽然未曾在京城中听闻过陈阳这么一號人物,此刻特木尔也不敢失了礼数,毕恭毕敬地道:“先前有所冒犯,还望真人不要见怪—我在城內薄有產业,看真人也是要入城的样子,若不嫌弃的话,不妨来我府上驻脚,小王也好多多请教。”
他一脸谦卑地说这话,一半是確实想要结交陈阳,而另一半则是仍对那大宛马贼心不死一一只要马还在自己身边,迟早还是有机会的不是
陈阳何许人也他只一眼便看穿了这位小王爷的图谋,却也是看破不说破一一此番欲搭救徐芳盈,恰好能借一借这些人的势,有官面上的身份,有时行起事来就会简单许多。
想到这,陈阳就坡下驴道:“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京城,还没有个掛靠的地方既如此,那就厚顏打搅了。”
按著先前的计划,陈阳一行入京本该是继续在京城鲁班坊內寄宿,但眼下既然搭上了这位胡人王爷的线,不如顺势而为徐弘远便想,师父定然是有什么考量,这才会临时改变计划。
二人正交谈间,伴隨著一声响亮的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