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见张玉琪说话时一副无耻的模样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陈阳只得笑笑,附和道:“好像是这么个理—“”
“对了。”陈阳无意在这话题上继续,话锋一转,又问道:“当时即墨一別,我分了一部分帝金珠交由成松道友带回,不知眼下情况如何”
帝金珠是扶桑神树的精血所化,那是一株万年不死、树根一直深入海底的神树,这帝金珠自然也就有了延年益寿之神效。
原本陈阳这次出海,给本代天师寻找延寿之物也是目標之一,现在东西带到了,当然是要问个后续的。
“成松回来了已经快一个月,我爹也尝试著炼化那帝金珠,確实有些效果。”张玉琪道:“只是,我爹为供养那两件天师之宝,早將自身掏空,如今就算得了这宝贝,也填补不了空乏的根基,只是梢梢缓解了些症状。”
“喉——..—”
张玉琪长吁短嘆道:“其实,哪怕能早个一两年得到此物,情况也能大有不同,莫非这就是命数”
陈阳对天师的印象还算不错,怎么样对方也曾指点过他一招半式,如今听到这消息,多少也有些难过。
纵使道行高深,若不能证得纯阳,哪怕法力高强如天师者,到头来仍难免沦为一杯黄土。
“..我爹还说,你的心意他收下了———.你虽是个旁门的出身,却心向正道,尤其天资聪颖、
悟性绝佳,只要努力修持正道,百年后中土玄门之中必有你搬山派一席之地。”
中原人最为重视的事情,莫过於传承二字,而天师如此说,无异於亲口许下搬山派一个前途,
意义非凡。
只是陈阳却並没有表现得有多激动,而是淡淡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若自个儿不爭气,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终究也有吃完的那一天。后人的事,就交由后人自己去操心,眼下还是关心咱们自己吧。这次我以元神前来拜访,已经惹得护山神官不爽,便不去求见天师了还有,关於那事,你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陈阳口中的“那件事”,说得当然便是飞升,也即后续的修行之法。
这修行就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且似乎看不到终点,但到底还是能分几个阶段的。
从各种史料上看,如陈阳这等修成元神,並可借元神之躯任意往来大江南北的,毫无疑问已经达至地仙之境,可这显然不是终点,因为陈阳自己便还觉得尚有许多可提升的地方,可是在这之后的道果,便少见於文字记载,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寥寥几句话便含糊带过而已。
所以,陈某人此次拜访天师府,探望老友、询问天师病情那都是虚的,真正目的还在於此。
“......”
张玉琪斟酌了片刻,忽然施法屏去了声响,致使外界再听不到房內的任何声音,这才缓缓开口就在二人相谈的时候,玉琪真人闺房外的半空中正端坐著一名红袍金甲、三目如电的威猛神官,正是那先天大將火车王灵官,也即是这天师府的护殿大神。
此刻,王灵官正紧紧握住手中钢鞭,双眼连带著额头的那只竖眼一起,死死地盯住了张玉琪的闺房,大有一言不合便挥鞭落下的势头。
陈阳以元神之躯侵入这天师府,正犯了这位护山大神的忌讳,若不是张玉琪出面得及时,两个灵体恐怕已在这天师府上空廝打起来。而就算有人拉架,王灵官也並未就此放过陈某人,而是一直在外监视,但凡其有任何逾礼之举,立即便会重拳出击。
如今张玉琪结下了阵法后,王灵官转而把目標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先是斥走了那些护院道人,
转而又朝向四方,驱赶著一切可疑之辈。
房內,张玉琪继续了方才的话题,“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所谓天仙,也即是白日飞升者,连带著肉体一道升天,进入玄妙而不可思议之境界。此是我玄门至高的功果,与那佛门的清净涅繁很有些不同,与如今全真教所推崇的亦有些分別。在这飞升之事上,旁人更是有许多说道一有说这是骗局的,也有说这根本就是做戏,但我今日不妨明白地告诉你,飞升確有其事,而鸡犬升天也不是假的。”
她继续道:“咱们所生活的这一方天地,对於真正广阔的世界而言,无异於沧海一粟—等等,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陈阳心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些事自己早就知道了,更別提自己早见识过其他世界,嘴上却说:“啊—我先前也有所猜想,所以並没有太惊讶——你的意思是,所谓飞升,实际是去了更加广阔的天地,离开了这一方世界,而並非是在什么仙界永享清福。”
“什么仙福永享,那都是糊弄香客信眾的,到了你我这等境界,自然也该明白这修行之路永远没有尽头,一山之后还有一山。”张玉琪道:“而上界-也就是飞升之后的世界,我们所知也实在不多。距今为止,所有飞升的人里头,统共也就只有四位传回了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