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也不好发作,只道:“还是別了,而且我师兄不一定会来—若是徐公子喜欢,就在这多呆几天吧,小女子这便告辞了。”
说完,俯身轻轻一福,並没忘记了礼数。
“师叔且慢,我隨你一起回去!”
徐弘远哪会愿意留下这定国公府再好,却不是他自个儿家,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他先前就不是什么小公爷,如今更只是个寻常的搬山派门人,虽有时也会想起锦衣玉食的生活,却早不再留恋。
见苗月儿决心要走,他想也不想,立即起身冲了出去,身旁禄顺纵使想拦也拦不住,
反倒险些被带倒在地。
正撕扯间,忽听得上方传来个声响一一“你们几个,为什么在这拉拉扯扯”
苗月儿抬头望去,只见陈阳翘著个二郎腿,正坐在前方楼阁的顶上,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望著自己,当下气也消了,眉眼弯弯的满是笑意,声音也不自觉地甜腻起来,半著脚挥手道:“师兄你坐那么高做什么”
陈阳闻言只是笑笑,“这定兴號的门槛太高,我进不来,就只有翻墙了-你们两个不过是去买些东西,怎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莫不是趁机顽耍去了罢”
禄顺见那坐在屋脊上的道人虽略显年轻,却丰神俊朗,谈吐之间自有一股飘逸出尘的气质,布衣草鞋穿在他的身上不仅不显寒酸,反显得瀟洒自然,显然並非常人。
只是他先前明明差了人去请这位陈道人,怎地对方却没走正门,莫不是底下的人怠慢了他
—这些没眼力劲的东西。
心中暗骂底下的人不会办事,禄顺恭恭敬敬地衝著陈阳躬身施礼,“今日得见仙长,
实是小老儿三生有幸仙长是小公爷的师父,便是我们定国公府的贵客,还请从屋顶上下来,好让我等一尽地主之谊。”
见陈阳如此受重视,苗月儿心里比自己被人行大礼还要高兴,心道算你这老儿识相,
原本积累的小小怨气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老人家的好意,陈某心领了,只是我尚有些事务在身,无暇在此逗留。
2
陈阳站起身,见禄顺倔强地挡在了徐弘远的面前,还要再说些什么,便將衣袖一挥,
平地里扇出一股清风,將这老胡儿的双眼迷住。
等后者將眼晴睁开后,周围哪里还能见到徐弘远及苗月儿二人的踪跡
鲁班坊內,陈阳一行缓缓地来到了后院处,先前採购的药材已经都堆积在这里,宛若一座小山。
徐弘远知道今日优柔寡断做错了事,不仅惹得师叔不快,还令师父亲自来找,像个孩子般地套拉著脑袋,大气也不敢上一声。
“哎呀,瞧我这记性———”苗月儿见到面前药材,忽然一握拳砸在手上,懊恼道:“这下坏事了!”
“你怎么了”陈阳止步,半回过头道:“突然一惊一乍的”
“龙马尿忘记拿来了!”苗月儿气恼地了脚,“那这么半天的功夫,费了如此多的唇舌,可不都是白搭了!”
“原来你们去那地方,是为了龙马尿”陈阳奇怪地道:“可又为什么要特地去那地方取这东西很难找么”
“当然难啊!”苗月儿嗔怪道:“师兄当八尺以上的马很常见么我们在市场里找了半天,没有一匹马超过八尺,后来问了別人才知道,只有定兴號里才有这等好马,所以才找了过去。”
“什么八尺以上的马”陈阳听了后越发疑惑,“你在说些什么,我何时要你去找这马了我要的根本不是这腥臊东西—我想,你们大概是会错了意罢。”
“马不是身长八尺以上者为龙么龙马尿,自然就来自於八尺以上的好马”苗月儿也觉得有些不对,又看向徐弘远:“反正,徐公子是这么说的———“”
“师父,这的確是我说的。”被点了名號,徐弘远自然也不好继续装沉默,“马高八尺以上者为龙,这句话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
“.....”
陈阳好气又好笑道:“这句话的確不错,八尺以上的骏马也配得上这龙马之名,可我要的“龙马”却不是这“龙马”。”
“为什么啊”苗月儿越发困惑,“这世上莫非还有两种龙马不成”
“我这龙马,重点在『龙”字上——”陈阳耐心地解释道:“—你们应当也都看过或听过西游记的话本,想来知道唐僧师徒经过朱紫国时,曾以『乌金丸』救过那国王一命吧”
“知道!”苗月儿点了点头,“那乌金丸,其实就是锅底灰和了————.和了————
“和了白龙马的尿。”陈阳接著道:“那我问你,白龙马真的是马么”
“自然不是。”徐弘远恍然大悟,“白龙马本是西海的飞龙,因犯了天条,被观音菩萨所救,锯了角,退了鳞,变作马,驮唐僧往西天取经。本身仍是个龙,只是被变作了类似马的模样它若过水撒